艾伯特焦躁地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作为这座法师塔的建造者和实际拥有者,他自然可以享有最好的条件,而这间设施完善防御完备的实验室也是他的特权之一。
然而他现在的假造不安却丝毫没有因为这总会有人来定期打扫而整洁如新的实验室和那些熠熠生辉的实验器材而缓解分毫。
这种久违的不安让艾伯特大师仿佛回到了刚刚拜入自己的导师门下学习空间魔法基础知识的那个时候,年少的艾伯特大师还没有因为某些原因变成现在这幅生人勿进的淡淡模样,虽然在空间魔法上有不俗的天赋却也有着和同龄人一样的烦恼。
这些烦恼有些来自那些青春靓丽的女性法师学徒和仆役,有些则来自倒是安排的一些在年少的艾伯特看来有些艰难的课题。
而现在已经年近七旬的大师去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求学时光,一并涌来的还有面对新课题的时候无从下手的无力与烦躁。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艾伯特大师甚至有些无所适从,而这一切都要从城主的突然来访说起。
艾伯特依然记得三个月前那个男人孤身一人前来拜访的场景。
当时他正在帮一名学徒解决一个实验中遇到的问题,这种问题大概只有那些刚刚入门的弟子才会遇到。
然而作为一名自认为还算尽职尽责的导师,艾伯特是不吝惜于花费时间给那些刚刚学完基础知识的新人讲解的。
毕竟艾伯特自己感觉已经将空间理论发展到了巅峰,他建立的世界模型已经能够完美解释所有实验和施法中遇到的问题,对此颇有些自得的艾伯特自然开始将主要的精力放在教导学徒上,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理论流传下去。
然而那个略显癫狂的男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一切。
艾伯特平时和城主的关系算不上好,如果城主府能够给予足够的报酬他也不会拒绝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可是要说双方之间有多么良好的关系却也说不上。
这种关系在当天那次会面的表现就是双方都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却也没有过多深入的交流。
甚至艾伯特在和城主客套的时候还在思考着当自己逝去之后,自己这些弟子还能够依靠强大的施法能力保证在面对城主府时保持独立的地位吗?答案恐怕不是很乐观。
艾伯特下决心要更加用心地教导那些不成器的家伙,不然如果他的法师塔被城主控制,他的理论还能流传多久就不好说了。
然而这种想法在城主切入正题之后就被完全粉碎了:那个一向以勇武和政令著称的城主居然和他,一个空间法术的师讨论起了空间应有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