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楼,沈多芙让小二沏一壶凉茶上来,坐到萧星朝的对面,轻声说:“星朝,我总觉得你这次出事,很是蹊跷,这次回去,你好好查查自己身边的人!还有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小心!让别人先吃,你再吃!”
沈多芙说得很认真,萧星朝听得啼笑皆非。
“我不是三岁孩子了。”萧星朝看着沈多芙,展颜一笑。
“我跟你说认真的,你这孩子……”
沈多芙回话很快,倏地意识到不对,又住了嘴。
萧星朝敛笑,表情严肃的说:“在西塘发生的事,希望姑娘忘掉。”
沈多芙点头,垂下眼嗯了一声。
很快,季怀瑜赶到,萧星朝起身,再次朝沈多芙行了一礼,二人坐上马车,出城离去。
沈多芙目送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忽觉心头空落落的,正打算走回酒楼时,见史彦玉从不远处飞奔而来。
“她走了?”史彦玉苍白着脸问沈多芙。
“嗯。”沈多芙点头。
史彦玉眼神空了,想追出城门,又觉得不过徒劳,片息间,像绷紧的皮筋一下子突然断掉,整个人瘫软下去,先是跪在地上,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彦玉!快来人!找大夫!”沈多芙急呼人来。
钱氏带着史家人赶到,将人抬回去。
史彦玉昏了一天一夜,药流水的送,再原封不动的全倒掉,他不吃不喝,就那么要死不活的熬着。
钱氏哭得快瞎了,又不敢骂沈多芙。
大夫日日来把脉,年轻力壮的身子,不吃药,照样会好转,家人看得紧,想死都不能。
到底还是一家人,沈多芙去看了几次,好话说尽,史彦玉仍旧闭门不见。
沈多芙觉得自己真是里外不是人,一气之下,和青寻一块,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便去淮州散心。
淮州城比西塘大了三倍,原是前朝国都,热闹繁华,淮州河畔,秦楼楚馆里的姑娘,一个塞一个的美。
夜里,灯红酒绿,沈多芙趴在泛舟上,感受着河风吹拂过脸颊,畅快极了。
“我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了没?”沈多芙推了下坐在一旁的青寻。
青寻知道沈多芙说的是男倌馆,天哪,她怎么还敢问?
“少夫人,您现在还是许大人之妻,人尽皆知,别痴心妄想了!真去那种地方,不等许大人怎么样,老夫人会先打死你!”
“我就想看看!没打算来真的!看看也犯天条吗?”沈多芙瞪了一眼青寻,“再说了,你不说,谁知道?”
“少夫人,您来是办正事,您都玩了三天了!也不去见曹公公!”
“我递帖子了,是曹公公不见我。”沈多芙觉得奇怪,曹公公从来不会这样怠慢她,更何况先前已经用萧河的亲笔信,跟曹公公搭上线了。
“去堵他呀!你现在变得不思进取,好吃懒做了!”青寻真想撬开沈多芙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