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朦朦亮。
而就在张谨言踏入别墅的那一刻,尚未完全适应室内的昏黄灯光,便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转瞬之间,张文斌那张阴郁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紧锁的眉头和沉重的步伐透露出让张谨言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谨言的目光与张文斌交汇,那一瞬间,无需言语,张谨言仿佛读到了所有的答案。他心中一沉,关于大伯的种种担忧化作了现实的阴霾。
“张鸿儒”,那个没见上数面的存在,此刻恐怕已经不在了!
张文斌凝视着张谨言,声音低沉而坚定:“谨言,老板吩咐,让你立即准备回国。这里的事情,暂且放下,待你羽翼丰满之后,再回来接手一切。”
说罢,他递上一张普通的A4纸,上面记录着一个银行账号和密码,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绝。“记住这些,然后销毁它。”
张谨言接过纸片,迅速默记下那串数字,随后将纸张点燃,直到火焰烫到手的时候才将最后一角扔开。
等做好一切后张谨言这才抬头看向张文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张文斌补充道:“这是瑞士的不记名账户,里面是大伯为你准备的启动资金,足够你在国内站稳脚跟。”
“至于你能不能成长到为老板报仇的高度,那就看你自己了!”
在确保一切安排妥当后,张文斌没有再多言,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迅速带张谨言离开。他们必须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座城市的边缘。而他自己,则选择留下,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来拖住那些家伙,”张文斌的声音冷静而坚决,“你放心走,谨言,家族的未来,现在就靠你了。”他的话语中既有嘱托也有期待,更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在张谨言被引向暗夜的庇护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张文斌挺立的身影在别墅的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那是守护者的姿态,也是告别。
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但张谨言知道,为了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期望,他必须活下去,必须强大起来。
尽管这一切都是张鸿儒为了让张谨言来这里接班所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但张鸿儒用生命拯救了自己这件事张谨言不能抹杀,尽管他可以拿着这些钱醉生梦死。
可如果这样做了,那么张谨言也难逃自己内心的问责,他可以穷,可以没志气,也可以怕死,但决不能怂!
男人!
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天色渐亮。
张谨言离开别墅后的几个小时,一辆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近,孙文清带着几位与他私交甚笃的地区老大步入别墅区。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别墅周围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即将爆发的紧张感。
张文斌看到等待已久的车队到达后,迅速来到大门前,目光凌厉地审视着这群不速之客。他挺直身躯,挡在众人之前,声音冷硬而坚定:“孙文清,你们深夜来访,有何贵干?”他的质问直截了当,意图明确,要对方摊牌。
孙文清脸上堆砌起虚假的笑容,眼神闪烁,他故作关切地对张文斌说:“文斌啊,我刚刚得到消息,张鸿儒会长的状况现在不明,复兴会这艘大船不能没有掌舵人。我这不是担心嘛,特地带着几位兄弟来帮衬一下,稳定局势。等张会长平安归来,我自然就会退居幕后,绝不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