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一战，胜负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

除了几个誓死不从、以及逃跑的钱老六之外，剩下的人全部都押回牢房，改日再审。

第二天早上，朱子寻命人将他们连同乌衣，一起带上明仁殿。原本成帝是打算让朱子寻亲自审问的，他却推辞，让乌衣来审。

朱子寻的意思很明显。

内鬼是乌衣抓到的，密道是她找到的，就连诱拐女子的主谋，也是她抓到的。功劳都在她身上，朱子寻没理由抢走。

其次，诱拐事件跟太子遇刺之间，似乎有种微妙的联系。这两起案件先后发生，着实引起十分惊人的关注。如果乌衣能在案件中，发挥极大的作用，那她必然会名声大噪。日后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引起人们的注意。他若是跟乌衣走得近些，自会传出些流言。

这，才是他想让乌衣审案的真正原因。

乌衣倒没有想得这么深，此刻她最想知道的，就是流璃的下落！

昨晚发现的棺材里，确实藏有不少女子。但跟官府统计的失踪人数对比，还少了近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还有十几名女子，至今不知所踪。

而流璃，也在这些人当中！

钱老六逃了出去，若是让他拿这些女子来撒气，后果更是不可想象！

“你老实交代，剩下的女子，都藏在哪里了？！”乌衣认得方老四，直接抓着他来问。

见他昨天开口劝钱老六，又熟知钱老六的家事。方老四在这个团队中，必然是个核心人物。他肯定知道，剩下的女子去了哪里！

方老四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被人发现的。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牢房了。早上被人押进宫来，现在一眼望过去，满是金碧辉煌，气势磅礴。旁边站着文武百官，上面那穿着龙袍的人，正是大沁的皇帝——

成帝！

他被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回、回皇上，罪人只、只负责如何将人拐来。其余事情都是由钱老六负责，罪人一概不知。”

乌衣袖子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她冷笑，“这里坐着的，可是大沁当今圣上。若是有半句谎言，就是犯下欺君之罪。方老四，我再问你一次，剩下的女子，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方老四只是个穷酸书生，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惊吓，“这事钱老六捂得严严实实的，莫说是罪人，就算是他弟弟也不知。但有一件事，罪人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有一日晚上，罪人去找钱老六，听到房间里头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那人的口音十分浓厚，不像是京都人，又不像是其他地方的人。他似乎对声音很敏感，所以罪人也就远远听着。偷听了一会儿，就被发现了。”

“那你都听到了什么？给我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

“罪人只听见他们说什么‘蛊虫’、‘饲蛊’……”

“来人，把他们都拖下去！”方老四还没说完，就被朱子寻打断。

“皇上饶命！这些事情，全部都是钱老六一个人做的……”方老四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