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月亮,渐渐升起。
猩红的月光,伴随着野兽的嘶鸣,骨肉相连的咀嚼声,这已经揭示了这绝非是我们所熟知的现实,此刻一场狩猎的盛宴正在上演,一场属于它们的狂欢。
“呼呼……救……救命啊!”
在美丽的红月下,一位年轻而亮丽的少女戴着蓝色的半面面具,神色惊慌,无助地尽力奔跑,甚至不敢直视身后的怪物。
一只半米高的巨型灰狼,此刻正追在少女的身后,而它绿色的眼瞳中照射出远比野兽复杂的贪婪。
比起气喘吁吁的少女,身后的巨狼则显得闲庭信步,轻跃几步便缩近了它和女孩之间的距离,仿佛这只是一场游戏,它享受玩弄猎物的快感。
豆大的汗珠从少女额头滴落,此刻她身上的学生制服已然被汗液沁湿,而那迷人的香气则令身后的饿狼更加饥渴。
它已经迫不及待,撕碎那些针织的衣物,细细品味那年轻而白嫩的肉体,让这美妙的香味在它的唇齿舌尖回荡。
它的眼神迷离,贪婪与欲望让粘腻的唾液从它尖利的狼牙间流下,因此它没有注意到,它已跟随着可怜的女孩从荒野跑入了禁忌的黑森林。
被诅咒的林木们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拦路的荆棘与藤条在女孩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而她竟然强忍着疼痛继续向前奔跑……这真是一个合格的玩具。
而当邪祟的植物们意识到他们正奔向何方时,难以言喻的恐惧从它们的榆木脑袋里膨胀,荆棘们不再拦路,而远处黝黑的古树更是从泥土中抽出两条粗壮的根脉,然后……拔“腿”就跑。
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少女依然无法停下求生的步伐,而身后的饿狼则是时不时用爪牙在少女的衣物上留下道道裂痕,在刺激少女的神经同时,也让它更加兴奋。
而在道路的尽头,映入少女眼帘的是一座矮小的木头屋子。
“只要……只要能躲进那里,说不定就还有救!”
女孩的体力也已经到达极限,因此这座其貌不扬的小木屋已然成为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用尽最后一丝体力,瘫倒在木门前,她耳边传来饿狼的狂吠,此刻猎手已经厌倦了追逐,它急不可待地飞扑向少女,张开血盆大口,妄图用尖牙将少女那白皙的脖颈咬断。
“来不及了……”
女孩眼中倒映出寒光四杀的獠牙,她绝望地默念着遗言。在生死时刻,两滴清泪从她精致的脸颊划过,呼吸愈加急促,心脏仿佛也要从胸口爆炸而出。
她无助地靠在木门上,手足慌乱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那扇木门被她娇小的身躯推开了一角。
“妈妈,对不起……”
饿狼的身体此时已飞跃女孩身体上空,巨大的影子彻底将女孩生存的希望吞噬殆尽……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色的身影如闪电般窜出,一脚将巨大的灰狼踹飞。
只见灰狼在空中连续翻滚好几圈,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四肢无力地摊开,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能从它眼神中读出明显的恐惧和不安,为什么这个穿着红兜帽的家伙要阻止它猎食人类?
侥幸了躲过死期的女孩仍然惊魂未定,但她还是强忍着心悸望向那个对她出手相救的红色身影。
“你好呀,你可以叫我雇佣兵……红兜帽。”
红兜帽正如其名身着一件红色的斗篷,手拿着一把木柄斧头,肩上扛着一个老式的音箱。
他用着那干燥而发炎的喉咙,发出嘶哑刺耳的声音,向女孩做着自我介绍,令人倍感不适。
“那个我叫张天海,你可以叫我天海,请问……”
张天海缓缓站起身,此时她的裙子已变得破破烂烂,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与空气接触,而比起隐私,更关键地是遍及小腿与膝盖的伤痕令她难以忍受。
“啊!”
少女吃惊地尖叫,原因正是红兜帽徐徐扭过来的那张脸,一张彻底看不出人类特征的脸庞,没有完整的一寸肌肤,大面积的肌肉红肿而溃烂,两颗暗黄幽暗的眼球与天海四目相对,令人不寒而栗。
“抱歉……忘戴面具了。”红兜帽调动脸部生硬的肌肉,做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只不过在女孩眼里只是让那张可憎的脸显得更加狰狞。
红兜帽从斗篷下取出一个黑色的面具戴上,当然与其说是“戴”,用“贴”可能更形象一点。
那副黑色的面具上画着一只黄色的眼睛和一张满是尖牙的大嘴,外人可能会好奇红兜帽要怎么用一副没有眼孔的面具行动,不过他本人倒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仿佛那副面具才是他真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