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比林洛洛和纪蘅的性格，许彦的感触更深。

一个人的性格，纵然有先天的因素，但与成长过程中的遭遇也是密不可分的。

忙完卫队的事情之后回到院子里，林洛洛发现许彦脸色有些不对。

林洛洛走到许彦身边，非常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情绪怎么这么低落？”

不知道为什么，林洛洛越是体贴，许彦越是觉得心头堵得慌。他并不是认为林洛洛要刁蛮一点才可爱，只是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林洛洛应该会是不同的样子。

想了一下，许彦还是决定跟林洛洛坦诚地谈一谈。

“刚才你不在，我向纪蘅打听了一些有关周家的事情。”

林洛洛整个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地说道：“是吗，都说了些什么，没有说我的坏话吧？”

许彦一把抓住林洛洛的手，把她拥在怀里，“没有。她只是说，小时候就跟你认识，还经常一起玩。她还说，你那时候很可爱。”

“你前面一句是真的，后面一句怎么也不像是纪蘅说的。因为那时候，我并不可爱。”

林洛洛的语气很轻松，但许彦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颤动。有些事情，她终究还是无法释怀。有些情感，也不是其他人和事可以取代的。

许彦满怀歉意：“我很抱歉，一直以来对你的关心不够。”

“你不必这么说。那些事情与你无关，是我自己一直回避，不想回忆。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不仅让我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还多了强大的勇气和足够的底气。要是在几年前，你跟我提起这些，我可能会埋怨你，也有可能会折磨我自己，而不像现在这么坦然。”

许彦感觉林洛洛不像自己标榜的那么坦然，但没有点破她。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都埋在心里，可以讲出来，大家一起面对。”

林洛洛叹息道：“其实我有几次也想跟你讲讲童年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我不清楚纪蘅是怎么跟你说的。说来听听，我还真想知道外人是怎么看周家的。”

“她也没说别的，只是谈到你父母当年都是人中龙凤，非常出色。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离开了京城，离开了镇妖司。”

“说实话，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更何况是纪蘅了。”

“你都不知道？”

“我那时候才八岁，能知道什么。其实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周博和林蒙两个人形影不离，恩爱有加。我呢，不像是他们的女儿，倒像是来破坏他们情感的坏女人。更为重要的是，我还失败了。当时还小，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那样，难道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吗？”

“你已经足够优秀了。”

许彦也不是恭维林洛洛。无论是内在还是外表，无论是性格还是修为，林洛洛都非常出色了。

“后来，我才想明白一些。他们不是不喜欢我，而是早就计划好了要离开。原本，他们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准备走的。当时，因为放心不下我，又多留了两年。”

“他们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是想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寻找突破之道。”

“突破之道，突破金丹境界？”

“对的。他们认为，天地之外更有天地，金丹之上还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