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二人只要见面,哪怕不是对方陷入死境,也会有人因此而死。
“那这位祖宗还是真的别出现了。”铁根不觉咽了咽口水。
……
……
半个时辰前。
在黄宫的最深处,隐匿着一座地牢,这里的石壁坚硬而冰冷,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声音,没有阳光,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昏暗的烛光透过铁栅栏的缝隙,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就在某一处烛光闪动的一刻,仿佛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地牢中闪过。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潮湿与霉味,混合着隐约的血腥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诡秘。
地牢深处,有一间极为狭小的牢狱,牢狱的铁门紧闭,只有一道细长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出,映照在犯人苍白而坚定的脸上。他的双手被粗重的铁链牢牢锁住,却并未能束缚住他眼中的不屈和坚毅,铁链上的血珠缓缓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四周静谧得可怕,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引起回声,在这里,时间仿佛都放慢了脚步,每一刻都显得无比漫长。
“宁二,这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选择。”黄卫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当年从兖州逃出,我就看透了你们的真面目!神明?黄主?执笔者?你们口口声声守护天下,却将百姓当成私欲的玩物!沽名钓誉的是你们,丧尽天良的也是你们!背地里肮脏龌龊,众人前粉饰太平!你们才是这世间最大的罪人!告诉我,你们的良心何在?!”宁二激动地想要扬起手臂,却终究只能无力地摇动铁链。
“所以,你当时就想反了?藏匿了这么多年,连宁老大都找不到你,竟是因为去了密林投奔天狼?”黄卫不理会其中的污言秽语,只是善于抓住自己想要的讯息:“只是兖州事发后,尚未发生丛冢之事,这么说,你早就和天狼有勾结,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后来才找上我的。不过我确实知道天狼秘营在哪,只可惜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们。哦对,就算我说了,你们也去不了那种虎狼之地,统统都会死在那里!”宁二说着开始大笑起来。
但黄卫却沉默了,心里涌现出无限担忧,平日里或许还可以慢慢来,可是如今,黄裳已经去了密林,到底会发生什么?眼前的宁二或许是唯一的突破口。
“继续,给我审。”黄卫下令。
“启禀黄卫大人,破晓巷出事了。”这时敖英忽然走进来,低声禀报道:“风临现身,拿了丹石和白德,似是要在破晓巷杀人。”
“只说现在什么情况。”
“惊动了白主和丹主,二人都去了。属下原本去禀告黄主,黄主那边让玄主决断,但玄主身体不适,所以才来惊扰大人。”敖英禀告道,顺便说:“飞虎将军的侍卫营就在外面,我们是否立刻发兵捉拿逆贼风临?”
“你刚刚说丹主、白主都去了,而玄主抱病?”黄卫又问了一遍。
“是。”
“黄主既未亲自下令,那此事就再等等,看那两位主子作何决断。”黄卫说。
“可风临是通缉榜首之人,通缉令遍布天下,如今她如此招摇,我们若不采取行动,岂非让天下之人耻笑?”敖英实在不解。
“在天下人眼中风临是什么身份,逆贼也好,朋友也罢,不过是一张诏令罢了;现在的问题是,风临到底是什么身份。”黄卫背着手说:“若她与天狼为敌,那便是我们的最大助力;若她与天狼为伍,那便是举世之敌。且不说敌我未明,如今她还有另一重身份,关键还需看丹主的态度。”
“那既如此,是否应暂时撤掉通缉?”敖英请示。
“那倒不必,否则万一日后再用上,那才是真正的朝令夕改。”黄卫摆摆手说。
“是,属下告退。”敖英退下。
“欺软怕硬,只敢在此审讯我,却不敢去问问风临么?她知道的,或许比我更多。”宁二这时方才插嘴。
“你这么想弄死她,就是因为她杀了宁老大?你与天狼合作,不是也想杀了宁老大么?”黄卫说。
“宁老大是我兄弟,哪怕该死,也只能我杀,别人杀了他,就是我的仇人。”宁二冷冷说。
“你能调动天狼的手下,可见他很信任你。我一直想知道,天狼到底知不知道你想杀风临?”黄卫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因为这涉及到风临和天狼二人的关系。
“自然知晓。”宁二说。
“你想杀风临,所以我不信你的答案。”黄卫却未经思考就摇头否认。
“你们只会相信自己想信的,那又何必来审问我呢?”宁二不屑道。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告退的敖英忽然又迅速折返,语气有些急切:“启禀大人,金华殿走水!”
“你说什么?”黄卫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以最快速度径直赶往金华殿。
因为金华殿是黄裳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