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到黑山七怪的时候,宇文断审完了。
“买家出了一千两银子买乔渔的命”宇文断玩味地笑了笑,“杀手榜前十,也只有奈何可能会接一千两的生意!”
奈何撇了撇嘴,道:“出一千两银子买一个名不经传之人的命,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宇文断是看不出哪里有趣,继续说道:“一千两,不多也不少,对普通百姓来说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对真正有钱的人来说,又算不得什么!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人跟乔渔有血海深仇,变卖了所有家产凑足了一千两买命!”
“乔渔能跟谁有血海深仇?”钟迟迟毫不犹豫反驳道,“他就是个孤儿,从小被师门收养,人又好欺负,怎么会结仇?”
宇文断笑了笑,道:“还有一种可能,那人家里就这么个水平,多半是一方士绅,薄有家产”
“为什么不是吝啬到只肯出一千两?”钟迟迟好奇问道。
宇文断笑着看向奈何,奈何跳出来替他回答道:“一千两我也是不一定接的好吗?我堂堂江湖排名第二的杀手,接一千两的生意是会被同行唾弃排斥的!”
“或许对方摸透了奈何的性子呢?”钟迟迟道。
奈何不高兴地说:“我的性子没那么好摸透吧?”
钟迟迟:“呵!”
宇文断笑道:“奈何在江湖上消息不多,真要摸透他的性子也要花些功夫,不缺银子的人一般懒得花这个功夫!”
钟迟迟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宇文断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呈到御案上。
钟迟迟从李长夜怀里探出身子,拿了信在手里端详。
“根据奈何收到的信上的摩擦折痕,从写好到送到洛阳,大约经历了一个月的时间,送这种信只会派心腹家仆,但这位手脚不是很小心,信上甚至沾了点油渍,好一点的人家不会用这样的家仆,更别说用作心腹!”宇文断道。
钟迟迟看着手上的信封,莫名其妙:“哪有油渍?”摩擦痕迹和折痕倒是有,其他就什么都没了。
宇文断道:“这不是奈何收到的那封,我只是根据他的描述临时做了一个类似的信封!”
钟迟迟意外了一下,拆开信封,里面竟然还有信,展开后,也有字,不过断断续续,没有写完整。
“信的内容我记不完整了!”奈何解释道,“大概就是说了一些乔渔的去向,说他会去参加去年七月的南宫山庄武林大会,可是我到年底才收到信,武林大会早就结束了,害得我还跑了趟金州打听!”
“这封信应该是在去年七月之前送出来的,具体什么时候送到千灯阁的,还要去千灯阁问才行!”宇文断道。
钟迟迟皱了皱眉,道:“乔渔就是个小人物,谁会关注他去没去南宫山庄?”当然也还是有人知道的
“他身边的熟人!”宇文断道,“这个信封和信纸,在市面上都不算太便宜,可见主人身家还可以,但是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应该是怕被人认出来”
“乔渔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对方还要做这些小心动作,可见买家和乔渔是认得的,下意识地心虚了!”
钟迟迟沉下了脸色。
“还有这个信封和信纸”宇文断继续说道,“这不是关内、河东一带常见的款式,具体是哪家纸铺还要再细查!”
“施州!”钟迟迟冷声道,“黔中道,施州府,龙头派!”
宇文断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