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怕,但是人家主动来找,梁泽也不能拒而不见。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全县县令虽然管不到他头上,但是他这营兵马的粮草还得全县供应。
梁泽来到大营门口,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穿着常服的中年男子,在好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这位应该就是钱县令了吧?未能远迎,还望见谅!”梁泽抱了抱拳行了一礼。
他和钱县令都是七品,互不统属,即便武将地位比文官低,梁泽也不会给他行下属礼。
钱县令见梁泽只是抱拳行礼,有些不悦,不过他听说梁泽有些背景,加上有事相求,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微笑道:“本官有事和梁指挥说,知道梁指挥刚刚护送粮草归来,就急忙赶来了,没有让人提前通传,梁指挥何罪之有?”
我是让你见谅,又不是让你不要怪罪,而且这只是客气话,你还端起架子来了。
梁泽心里暗自腹诽,嘴上却说道:“钱县令既然有事,那我们去营帐说吧,这边请!”
梁泽带着钱县令来到自己营帐,往主位前一站,说道:“钱县令请坐,陈实赶紧送些热水过来!”
钱县令见梁泽占着主位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在左边下首坐了下来。
“梁指挥,昨日又有两个村子被屠戮一空,短短两天,全县附近三个村子被被屠戮,死了一千多人,如今全县人心惶惶。梁指挥来全县,除了保护往边境送粮的粮道,也有保境安民之责。如今辽国小股骑兵肆掠,不知梁指挥何时能够将其剿灭?”钱县令说道。
梁泽闻言一愣,他刚刚进城的时候就觉着城内气氛不对。
全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天还没黑呢,街道上就看不到几个行人了。
没想到昨日那支逃走的骑兵,竟然没有离开全县,又在全县屠戮了两个村子。
然而他手下只有五百人,今日运粮的时候,虽说死伤更多的都是厢军,毕竟厢军人数更多,目标也就更大。
但是他手下的兵马死伤也有好几十人。
那支骑兵就算死了几十人,也还剩下两百多人。
四百多人的步兵去追一支两百多人的骑兵,不说能不能找到踪迹,就是找到了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知钱县令可曾派人追查,那支骑兵如今往哪个方向去了?今日可曾有村子遭难?”梁泽问道。
他觉得那支辽国骑兵也不傻,这一点从昨日果断的撤退就能看出来。
他们肯定不敢在全县附近久留,现在说不定早就跑了。
“本官不知道。”钱县令理直气壮道:“全县是个小县,算上衙役,县里的兵丁都不足千人。为了守住县城,本官不敢分散兵力,派人出城探查。”
梁泽差点没被气笑了,又没让你派兵前去剿灭辽国骑兵,出去探查能要几个人?
更何况辽国骑兵劫掠后,必然会逃走,不可能傻乎乎的留在那里,就算派人去探查,也没什么危险。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骂人的冲动,梁泽说道:“如今情报不明,天已经黑了,不好出兵,我会派人先查明情况,若是辽国骑兵还在,定会想办法将其剿灭。”
这话只是场面话,梁泽总不能说那支辽国骑兵很可能已经走了,别白浪费功夫了吧。
钱县令哪怕不懂军事,也知道让梁泽大晚上出兵不现实,说道:“那就拜托梁指挥使了,本官就先回去,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钱县令留下喝口水再走吧。”梁泽说道。
“不了不了,因为那支辽国骑兵闹得人心惶惶,本官还要去安抚百姓呢。”钱县令说道。
“那我送送钱县令。”梁泽说道。
把钱县令送出军营,梁泽回到了营帐。
沉吟了一会,说道:“陈实你派人出去探查一下,看看那两个被屠戮的村子,是不是一伙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