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来的贾赦,并没有回到荣国府。而是去了老岳父家,那里有关心他的妻儿在等着他。今日在金銮殿上,他简直有点不相信。仅仅一天,圣上便定了史氏的罪。仿佛活在梦中般,有点不真实。
到了张府的贾赦,把自己的疑问和张老爷子说了一遍。张老爷子毕竟是两朝老臣,对朝中事宜很是了解。怜惜的看了他一眼,便对他说道:“你以为史氏害了你的嫡母,便可以那么快就定罪吗?最重要的一点,是史氏毒害了你的祖母。想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在宫中的生活很是艰辛。若不是你祖母曾几次维护了他,这也使得皇上入了先皇的眼,才有后来。皇上是一个念恩的人,你看那曹氏,不过奶了皇上一场,便被封为奉圣夫人。她的女儿也成了贵妃娘娘,更何况,当时皇上可是把您的祖母当养母来看。今日听到,史氏害了贾徐氏。陛下能不恼火吗?”张老爷子给贾赦解释道。
“另外,你的表字恩候,还是你祖母帮你求的。可见,皇上对你的期望。”张老爷子又提醒了他一件事。是啊,自己的表字,可是圣上所赐,之前他还以为是父亲帮他求的。原来是圣上看在祖母的面子上赐下的。
又在张府待了两天,荣国府被围了两天,圣上的最终裁决终于下来了。
史氏谋害嫡母,谋害荣国公夫人,被处于秋后问斩。而贾政削去官位,降为白身。贾敏剔除身上诰命,降为白身。参与谋害其他奴才,也被处以斩刑。
一场轰轰烈烈的子告母大案,便这么结束了。这时的贾赦,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前往山东,亲自把嫡母的骸骨运回,并回了金陵,葬进了祖坟。他现在没有成功的愉悦,只有满心的悲伤,这个代价太沉重了。史氏为了一个人的荣华富贵,害了他的嫡母,也害了他的祖母。整个史家也因为史氏沉寂了下来,家中的姑娘很难在京城找到婆家。只能远嫁外地,才有个好的出路。
这时的贾家,把贾政和贾敏的嫡子身份,降为庶出。而史氏也被移出了族谱。在此期间,王氏诞下嫡次子,也就是贾宝玉。虽然他含玉而生,但王氏不敢声张。这也使得,并没有几人知道这件事。当然皇家是知道这件事的,自从史氏那件事后,皇上便遣了人看着贾府。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马上知道。
很快,贾赦从金陵回返到京城。因赖嬷嬷家也参与了此事,被官府抄了家。因奴仆是没有私产的,故而送回了荣国府,被府内管家运回了库房。
望着从赖家抄出了一堆金银珠宝,贾赦在心中暗恨史氏,为什么许给赖嬷嬷这么多好处。还不是因为当时的她买通赖嬷嬷,害了自己的嫡母。对赖嬷嬷在府中所做事情不管不问,才使得他们贪了那么多银两。
打开史氏的库房,比较之前母亲的嫁妆单子。多了不少东西,看样子是她在管家的时候,贪墨公中的银两。
经过张氏的提醒后,贾赦发现还有欠款未还,接着此次事情的余温。贾府欠国库共计五十万两白银。整理了府内库房,单单从赖家便抄出了小二十万两,剩下的贾赦便从公中取出三十万两。凑在一起共五十万两。
想到宁国公府同样存在欠款,便想问下堂兄是否一起还了。步行至宁国公府,贾赦表明了来意。其实贾敬他们欠的并不多,抄赖二家的收获也有十万两左右,再添一些就够了。贾敬便决定借此机会还了,又不触其他勋贵之家的霉头。
经过和贾敬的一番讨论后。两家决定三天后,一起带着欠银,前往户部销账。
三日后早上,贾敬和贾赦带着仆从,拉着一车车的银两,便前往了户部衙门。他们很低调,并没有弄得人尽皆知。毕竟他们目的是还圣上的人情的,而不是催其他人一起还钱。
户部的官员很快便点好银两数目,消了两家的账目。便打发他们离去了。户部侍郎带着他们销账的记录,进宫见了陛下。并把此事和圣上说了一声,皇帝并没有多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让他离开了。
不多时,贾府便分了家。贾赦很仁慈的分给贾政三层家产,便打发他们离开了荣国府。不,现在不能叫荣国府了。没有了贾史氏,府邸只能挂一等将军府。在史氏判决后,贾赦便安排人去礼部更换了门匾。
……我是贾敏的分界线……
京城中,贾赦金銮殿上状告史氏的事情,终于传到了江南。忽闻此事的贾敏不由得喷出一口心头血。大哥怎可如此做,这不是陷二哥和她于不义吗。
紧接几天,又有新的信息传出,史氏被判了秋后问斩。而她和二哥被降为白身,没有了官位和诰命。这时,贾敏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边的丫鬟,匆忙赶到她的身边。让她斜靠在床上,其中一名丫鬟跑去请了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