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别处,景献帝面色冷凝,还未散去方才那股使人噤若寒蝉的压迫。
裴钰躺在床榻之上握着阿九的小手,或许是第一次与眼前人这般距离相处难免情绪复杂。
因为景献帝的原因整个寝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格外凝重,黑压压阴沉沉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刻都充满了沉重的等待。
就算姜晚此刻站在面板前,也能感受到这股压迫感。
她总觉得古代帝王情绪阴晴不定,自小便坐在了那龙椅之上哪里还有忍让宽容旁人的可能。
尤其是眼前这位无时无刻都是板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个九族消消乐似的。
身旁的宫女跟太监更是全都低着头心头一紧,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一动也不敢动。
很快,院中便传来了太监的禀报声。
只见皇后李氏身着一袭龙凤呈祥锦袍,缀满了金线和珍贵宝石,发髻两边各插一支金色凤钗。
容貌秀美皮肤白皙如玉,眉宇见透着一股女子特有却是不同的温婉,整个人看起来端庄秀丽而不失典雅大方。
踏入寝殿李氏便来到景献帝面前行礼,恭敬有礼,循规蹈矩。
而在看向那正躺在床榻上之人时步伐却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愧疚,很是自责。
“陛下,都是臣妾照看不周才让钰儿身处险境……”
说着目光落到旁处,眼眸平和脸上更是挂满了担忧。
景献帝见此走上前去将其扶起,轻声安慰着。
在旁人看来两人这般也是难得,甚至惊讶陛下竟不似往日那样对皇后冷淡。
“皇后协理六宫日夜操劳,何错之有,倒是那些在永信宫里伺候的奴才们才当是重罚。”
说罢便望向不远处满是杂草还有积雪的院落。
院子里,除了前些日子五皇子过来时身旁小太监清扫过的一些积雪外,其它地方再无有人碰过的痕迹。
如今再见这寝殿内除了原有的摆设外,哪里像是个皇子平日里所居住的地方,更不要提身边有什么伺候的宫女跟太监了。
听到这话,皇后身边的宫女倩云不禁绷紧身子手心上直冒冷汗,认为陛下定是看出什么才会如此。
可皇后见此却依旧面目和善,端庄大方,行事稳重。
“陛下有所不知,钰儿性子怪扭,自从之前在身旁照顾的嬷嬷走后他便不再愿意与旁人接触,更是三番五次的惹出事端。也怪我,让内务府的那帮人苛待了钰儿……”
在李氏看来既然陛下问起,那便将整件事情推到裴钰身上好了。
昨夜之事也是听说他身边有人护着无处下手,便开始猜疑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跟谁有关,竟让北辰跟白榆都心生畏惧。
她表面装的端庄持重并不代表要让此事作罢。
这些天永信宫三番五次闹出动静也全都传到了陛下那里,就算没能废了裴钰的双腿也定会引起陛下心中的猜疑,认为他别有用心。
听到这话景献帝眼中倒是多了几分兴味,开口问道。
“是这样吗?”
“是,儿臣可以照顾好自己,无需他人。”
裴钰抬眸看向面前的两人,强忍着脚部发出的刺痛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倔强。
期间,陆墨询一直守在身侧却是被不详的预感围绕,捏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