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的女孩肤色深棕,但是眼睛却又大又蓝,丝毫不像他的父母或者尤里。
尤里一看女孩转过来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咿呀!”女孩开心的从母亲怀中挣脱,跳过来搂着尤里的胳膊。
“希林!”尤里宠溺的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希林好像猴子抱住棵树似的怎么也不肯撒手了。
母亲这时也转过来:“你来了,尤里。”
尤里点点头:“嗯,你们回去吧妈妈,我在这就行。”
尤里注意到母亲的愁容,走过去抚着母亲的胳膊,母亲摸了摸尤里的头。
自从父亲一病,母亲就更加老了,像她这个年纪的男爵夫人,很少会有愁绪体现在皱纹上,但虽然有些瑕疵,却依然不能否认她是块美玉。
母亲一直给尤里无微不至的关心,而尤里却眼看着母亲憔悴无法替她分担,虽然母亲常和尤里交心,但却总感觉到母亲与自己有嫌隙。
“好了,松开你哥哥吧,我们回去了!”母亲插手进入希林的怀抱,希林很明显想要对抗,但是却犹豫着没敢使力,很快就被拉开。
尤里也只能苦笑着劝她跟妈妈回去。
母亲整理了一下希林从帽子里露出的白发,讲他们仔细的塞了回去,顺便也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
尤里每次看着都觉得难以言喻,母亲即使经常沉浸在忧愁中,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头发大片的白化,但是从尤里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与希林相差无几。
黑色毡帽就是为了遮挡两人的白发。
母亲起来后,尤里终于看见病床上的父亲,平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黑发此时凌乱着躺在枕头上。
父亲的眼神总能给人振奋人心的力量,即使你在战场上,看到他那眼睛你也会觉得有希望。
母亲带着希林离开了。
父亲抬手唤尤里靠近点,尤里抓住父亲的手,此时的他就像他曾给尤里看的那些战场伤者们一样,脸色惨白,肉仿佛融化了,从皮和骨头之间溜走。
他的医生朋友们仍在宽慰他,而他也拿着同样的话来宽慰尤里。
“我没事,格拉夫特医师是最好的主刀医师,即使没上手术台,他都能让我好受很多,你就放心吧,别像你母亲一样,不然我也要难过了。”
尤里知道格拉夫特医生可能很容易就能完成这项手术,谁让他是医院里最有名的专家之一,还专治疑难杂症,但那是父亲在南大路时留下的伤势,这么多年早已恶化的不成样子,什么办法能挽回他失去的生命力。
尤里凭自己尚且浅薄的医学知识揣度着。
“你就是尤里,第一次见面,你父亲多次和我提过,希望我能亲自教教你医学的内涵。”戴眼镜卷头发的男士就是格拉夫特医生,他主动抬手向尤里握手。
尤里立即回应了他,就在那么一瞬间,一股幻觉似的热流从掌心传递到体内全身,然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尤里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