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时，宫门外已聚集了一群莺莺燕燕。

母亲自去与交好的夫人攀聊，我打过招呼后便独自离开。

轻轻的，一道清朗的呼唤随风传入耳畔，

「阿宝。」

我寻声去望。

只见少年一身玄色束袖短打垂手而立，目光沉着地看向这边。

朱墙碧瓦之下，迎着落日余晖，南云书的额上点了几粒水星。

显然等待多时。

「表兄！」

我笑着迎上去，福身行礼。

「今日宴无好宴，你当真要去吗？」

我没想到他上来就是这样一句，当下一顿，下意识垂眸看向结了痂的手心。

厚厚一层血痂狰狞可怖，像是鲜血铺就的高台。

身在这场权力的争斗之中，不进，难道还能退吗？

我自嘲一笑，温和抬眸。

「表兄这是说的什么话。

「今日宴会是陛下开办，大禹国使团都在，又是阿宝的及笄日，自然是极好的日子。」

「阿宝玉雪聪明，怎会猜不到？」

他逼近我，双目炯炯，几近与我呼吸相闻。

「若你不愿，若你回头，只要你肯！你都还有选择……」

他眼神太过深邃，里面盛满了让人无法回应的沉重情意，我不敢再看。

退后一步，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莺儿惊呼一声，转身挡住我们，不叫人靠近。

「要我眼睁睁看着你陷入泥潭，看着你跟他们厮杀——」

他呼吸紊乱语速加快，字里行间尽是不忍。

「我心不安！」

南云书与我一同长大。

我，祁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