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随抱拳,“是,将军。”
便将残局收拾好。
这是第一次却也不是最后一次。
回京的短短数月便有数十次的刺杀,将军也受了一些伤。
他们回到府中,皇宫中才将容祈先前的战甲送回。
次日清晨,皇帝的诏书到了。
秋日的风吹着,枫红的叶离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容将军少年有为,封为武安君,赏武安王府,此后常住京城,”那太监尖着嗓子读完之后,“武安君,接旨吧。”
“臣在。”少年神色无变,半跪在那儿接下了诏书。
都是憋屈的,毫无实权的王爷位置却将将军关入了这个京城的笼中。
除了形式上的好听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容将军,不,如今该叫武安君了,是难以再上战场了。
他的三十万大军兵权被不动声色地削去,如同折断了一个人的羽翼,在如何健硕也飞不起来了。
“将军,”边上的都是群老人了,最是见不得同生共死的将军被这样对待。
明明今天是暖意洋洋,是个好天气的。
这秋风吹过时卷起枯枝满地飞,徒增伤感。
“我知道的,诸位。”容祈让人取出了银两,“离开这吧,渔樵耕读,四湖皆好,别回京了。”
功高便震着了主。
罢了,容祈垂下眼睑。
他当年行囊一背,便上了战场。
他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的,那为将者的结局。
可有些事你不得不做,做了或许不会成功,可不做就一定会失败。
所以他想以性命为赌注,去与上天赌上一赌,万一他成功了呢?
他成功了,安定众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将军,我不走。”
“我也是。”
一大群汉子跪下,“我不怕,将军,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此生怎料少年说过最重的话,竟然是在这时。
少年轻轻开口,却分外有力,掷地有声,无法反驳:“这是命令。”
他将自己作为诱饵,这群人走了,他也好放心。
不过是没了兵权,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怕时间来不及,皇帝终究会着手处理这群人,他都了然。
所以到底是秋凉所以人悲,还是别的些什么已无从知晓。
是沙子进入了眼中,眼角那滴晶莹,在阳光下折射着白光。
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带头,那三声磕头却深深扣住了所有人的心。
于是场面分外悲壮,都是发自内心的,将近百人,“将军,安重。”
“若有来世,将军我还当你的兵。”
“将军,我真的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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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前,那时她已经成为了女帝。
在三千位面里,寻他的灵魂碎片。
经过这个小世界时,有些事务先去处理一番,所以迟了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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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虞随坚持不走,便留在了他的边上,主要的事务便是收拾残局。
况且全王府如今能值得信任的,称得上自己人的,也仅有对方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