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区多酒馆,小巷子中站了许多女人,任何地方都可能躺着醉醺醺的水手,或者聚起两三个码头帮的打手,这里不富裕,却也称不上贫困。
昨夜码头附近的深海监狱发生了逃狱事件,这成为整个城西区所有酒馆谈论的热门话题,但不是每个地方都热闹。
一间无人问津的木偶店,雕刻木偶的老人将刚刚刻好的木偶摆上柜台,悬挂在门上的风铃沙沙作响,一排编织起来的红色福结被开门刮起的风,刮的来回摇晃。
一位戴着礼帽的绅士从屋外走了进来,身上的高档西服与木偶店狭小拥挤的低端环境格格不入。
“这位绅士,你需要什么?”老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绅士将门关上,把“休业”的牌子挂上,礼帽从头上卸下,露出黑色油亮的头发。
“老先生,我需要您再帮我一次。”张飞将礼帽放在胸前,黑色的眼睛十分明亮。
“你怎么找到我的?”
老人对张飞找上门,显得很吃惊。“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老人边说边将手伸进一个传统的木箱子中。
张飞忽视了老人的小动作:“我需要你的帮助。”
老人从木箱中抽出一把透亮的砍刀,武器在手,老人一改之前和善的模样,激动地对张飞说:“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老人的脸部皱纹竖起,刀刀刻上的皱纹有种威严感。
“我失去了老婆!孩子也死在监狱!”
老人情绪很激动,眼泪与鼻涕交织在脸上,脸上的一道道皱纹都在抗拒着张飞。
“海蛇女答应过把我儿子给救出来!可现在呢!他死了!”
“他死在了深海监狱!而你却出来了!”
老人说着说着,情绪彻底崩溃,他望着张飞那张东方人的面容,深深的打量了许久,最终放下砍刀,有些落寞的说:“抱歉,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儿子,他在一年前死在了监狱。”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儿子,情绪有些激动。”
“昨夜我帮了你,只是因为一年前我计划解救儿子时,欠海蛇女一个人情。”
张飞有些动容,但他也是为了双方好,说道:“如果我被抓,您也要被牵连进来。”
张飞继续说道:“您只需要帮我再换张脸就行,剩下怎么逃脱追捕,我自己想办法。”
老人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与鼻涕,说:“我没你想象的神通广大,能换脸依靠的是我父亲传承下来的遗物——‘活木偶’。”
“那个活木偶还在吗?”
老人犹豫起来,张飞看出老人不愿意将活木偶交给他,就从西服内侧口袋中,掏出一个钱包拍在柜台上,说:“趁他们还没有调查到您身上,用这些钱您可以换个地方生活。”
见到老人受自己话的影响,张飞继续说道:“需要用人脸皮包裹活木偶,才能实现换脸的作用。帮助我逃出监狱的狱警脸皮,是由您提供的吧?您觉得一个狱警的失踪,鲸油渔业不会调查吗?”
张飞的手拨动钱包,里面大量的金币显露出来。“我知道活木偶只能绑定一个活人,只要我还活着,活木偶就只能我用。您年纪也大,打不过我。”
老人依旧沉默着,没有说活。
“您还在犹豫什么?”
“您还指望海蛇女吗?海蛇女没消除我的通缉令就说明她不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您还指望她会再帮您逃走?”
可怜兮兮的老人一改之前的模样,似乎被张飞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