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道:殿下未曾与我说过……我师傅他,怎会泄露师伯和您的信息,也许正如师姐所说……殿下他手可通天……
云筝知道他的意思,索性道:对了,你师傅老谋深算,也未必将云影山的事和盘托出,但是你师伯和我也不是什么秘密,你既然做了皇家的贴身侍卫,你道他们不会查你的身世经历。算了,殿下认不认得我,这一点也实在不太重要。我倒是要问你一件事。
子衿还想为师傅说点什么,但是,听她这么一说,连忙道:什么事,师姐问吧!
云筝道:殿下可有受伤?
子衿道:左肩受了剑伤。
云筝点点头还是问道:被谁所伤?
子衿面色沉静道:昨夜我去办差,不知道此事,听别的侍卫说起,殿下与一红衣男子在怪石岗打了起来,这才受得伤。
云筝点了点头道:那就对了。
子衿望着云筝,面有疑色,云筝道: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要杀那人?
子衿道:这……也许只是碰到了,想试一试他的伸手吧!殿下酷爱习武。
云筝笑了笑。
子衿也不纠结这个问题,问道:师姐,你既然是来北苑参加寿宴,又为何来了南苑?
云筝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摸了摸胸口,发现东西还在,放下心来道:这个……不重要。
子衿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一下,他是明软的徒弟中最优秀的那个,能够被派出来分给太子殿下做贴身侍卫,他绝对是弟子中唯一的一个。他知道她来南苑都做了什么。如果她所图就是钱而已,那反而简单多了。
“殿下为何来了青黄山?”云筝问道,心想如果这位殿下是想借太傅的寿宴招揽江湖高手,却又为何不去北苑参加正宴。
“是……为了一桩案子”子衿道。
云筝看出来他有些不想说,便道:你最近缺不缺钱用?
子衿不解,“啊?”了一声。
云筝解下自己的钱袋递到子衿面前道:收着吧!看着他不接,便拉过他的手,将钱袋塞在他手里道:别客气,子衿。近来,虽已入春,但天气寒冷,我看你穿的单薄,你买件棉衣,不要太厚那种,穿在里面既暖和又不显胖。
拿着钱袋的子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云筝见这个小师弟,给点钱花,便乐颠乐颠的跟着自己,笑道:你虽然跟着太子,但你毕竟只是他的护卫而已,大富大贵过惯了的人他体会不到你的难处。我知道你清高,不爱麻烦别人,但是,你可以和我说,我家在浩尘……虽然不比当年,但是也还是有几间铺子的,钱不够花的时候,你就朝我要好了。
见子衿低着头跟着自己,没有说话,云筝停下来道:你听到没有?
子衿抬起头,一双眼睛积满了泪水,像天上的星星在树荫下灼灼生辉,云筝一时间也忘了拿手帕,伸起袖子给他抹了眼泪,道:你哭什么呢?这等心性,还能当什么侍卫?你是男子汉,你要出人头地。将来你师傅还要靠着你呢。她知道他孝顺他的师傅,所以这么说。
可是,她的袖子摸了又摸,他的眼泪居然多得有些不像话,索性,她停住了,看着他满脸的眼泪,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在他白皙的脸上流下来。她歪着头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哭的梨花带雨这个词的由来,明儿,我就管你叫师妹好了。
子衿被她这么一说,一边落着眼泪,一边又笑了。云筝为了哄他,便岔开话题,道:你和师姐说说,太子殿下是为了一桩什么案子才来青黄山的?我帮你分析分析,也许你能立个功什么的,到时候升个官做一做,也有可能。
子衿道:是一桩旧案,需要我们查清楚的是二十年前永和七年,皇太后朝辞在青黄山游历这一整年来所接触到的所有人。
云筝一顿道:二十年前?永和七年,我还没有出生呢,更何况你了。让你们去查这么久远的事,还关系到皇太后,皇太后要是知道有人在查她……云筝望着子衿。
子衿低沉着声音道:所以,这件事要秘密进行,不能告诉任何人,要是走露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云筝道:看来,这个不是什么好差事。
子衿不语。
云筝道:殿下为什么查这件事?你心里可有数么?
子衿点了点头。
一年不见,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师弟,云筝倒有些刮目相看了,道:你说说看。
子衿道:殿下是想查出来那一年,皇太后是否与别人私通而珠胎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