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把蓝调放走了。”一袭粉红装的丫鬟,名唤采儿,是紫鸢的随身侍婢,自娘家带来,亦算是心腹了。
“放走又如何,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回忆纷沓,紫鸢似是又陷入一片迷茫,眼前的贵妃塌岁月已然不少,虽不至于斑驳陆离,但是旧容不能掩藏,呵,自己的容颜又何尝不是,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
“娘娘,天色不早了。”采儿见紫鸢泪盈于睫,知是贵妃塌又勾起她的伤心往事,不禁心中恻然,提醒她万不可沉湎于过去,伤心过度,最后伤怀的不过仅仅是自己可怜的身躯,别人又会来可怜她什么,不至于幸灾乐祸,已然是不错了。
“恩,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紫鸢心知采儿亦是为了自己,语气柔软,总想一个人静静的在这个往日繁华的宫殿内,独自流连,不记世事。
“是,娘娘,照顾好自己。”采儿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性,如若不离去,定是又一番烦躁,不如归去。
门吱呀的响了一声,紫鸢知道采儿已经出去了,眼里的泪水如瀑布般泻下来,心中的委屈不知向谁诉说。
那一年,她也是十一岁,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挂于两边,秀发如丝般光滑,玉颈上的锁骨依稀可见,十指修长,不见一粒尘埃,小可人儿,那时的皇上都这么叫她,皇上那一年不过十六岁,青春期,见到如此可人儿,心中漪糜万分,青春躁动的心心向往之。
十一岁那一年,皇上十六岁,初为人君,事事操劳,群臣心怀叵测,军心蠢蠢欲动,纵是如此,他依然每日来紫鸢殿探望她,手持一朵紫色茶花,他说她亦如那花朵,开得娇艳,清香扑鼻。紫鸢微微一笑,皇上的身心在此沦陷,情劫,如是说。
八月十五,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可是那一日,皇太后归西,朝廷内外,军队包围得水泄不通,群臣观望,以江怀为首的叛军已经逼至宫门。
皇太后冰凉的凤体,尚未安置。上下,哭为一片。
他在那一刻已经不是十六岁,青筋暴露,头发乍起,面对叛军,大声呵斥,声音洪亮,无不让人动容万分。江怀不以为然,双脚夹马,“勿相信这毛头小孩,堂堂纳新帝国,岂能在这个毛头小孩的手里沦丧,当日先帝带领你我打下这片江山,是何等不易,难不成今日要让这个鄙妾所生的野孩子霸占了不成?”
“住嘴,谁是野孩子,朕乃是先帝之子,纳新索菲亚家族至高无上的领导者,统治五海四域,先帝驾崩之后,宣读遗嘱时,你们可是听清了,旅韩纳新索菲亚是第二代皇位的继承者,如若谁不从,便赐白绫处死,难不成,江怀你今日要觊觎皇位,杀我于战乱中,弃百姓于不顾,非要流血牺牲众将士的身躯,铺垫你的皇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