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我们是什么关系？”

斯凯裹着浴巾，来到陈默身边的沙发坐下。

她的面色很平静，仿佛只有平静才能让她有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朋友，很好的朋友”

陈默认真的回道。

斯凯眼中惊愕了一瞬，随后平静的面容化作哭脸，眼泪无声流下。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从第一天开始，她便觉得陈默就如同梦幻一般，完美且无法琢磨。

陈默见到斯凯泪流，便感觉胸口发闷，心中抽搐，但他并没有解释。

他伸出手，轻轻擦拭斯凯止不住的泪水。

斯凯是个坚强的女孩，她只是哭着，并没有因为陈默的话说出任何哀求和挽回的话。

陈默也是知道的，一个无数次从寄养家庭中逃离独自流浪生活的女孩。

她心中即便再脆弱，那也必须有用一个坚强的外在才能让她坚持下去。

“斯凯，我能决定很多事，比如喜欢你，比如想成为你的另一半，更甚至想成为你的爱人”

“可是更多的是我没法决定的，那就是我的过去，我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我的身份”

“一个流浪诸天的战士”

陈默轻声说道。

“你知道的，我不会为了贪恋和你一时的美好就哄骗你”

斯凯泪眼朦胧地点头。

虽然只有几天，但陈默对她的坦诚让她毫无防备的卸下了自己的盾牌。

“所以你离开后就不会回来了吗？”

斯凯沙哑着声音问道。

“会，当然会，我可以随时回来”

“可是事总不能如我所愿”

“我所承担的使命太过沉重了”

“所以我不会牺牲你的自我来满足我的欲望”

“那样也不理智，也不陈默”

陈默真挚地回道，随后又冷静地给斯凯解释道。

斯凯点点头。

她是何等聪明，立即就明白了陈默虽然在说着为她着想，可反过来岂不是在说自己想要牺牲他的自我？

“所以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对吗？”

“你认为我这些天在你面前展现的是一个虚伪的陈默？”

“不，不是”

“当然不是，我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和你分享的过往，就是在向一个拥有类似经历灵魂的倾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不希望有人欺骗我，所以我同样不会去哄骗你”

陈默面色冷静到近乎冷酷地说道，仿佛斯凯对他的质疑是莫大的侮辱一般。

确实，对陈默而言，毫无掩饰地面对自己的内心，是他先前获得自我救赎的方式。

所以他不希望因为任何人蒙蔽自己，自己也不会欺骗任何人。

当所有人都需要用谎言来武装自己时，真诚就是最本质的强大。

斯凯终于哭出了声。

“不是的，陈默”

“我没有质疑你对我的感情”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为了我，稍微骗一骗我”

“呜呜呜”

“我是这么的喜欢你，这些天我都把你规划进了我未来中的每一个画面”

“对我来说，未来第一次显得这么美好，而不是不知道下顿饭在哪的忧虑”

斯凯忍不住扑进了陈默的怀中大声痛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陈默心中抽痛加重了，但他的面色依旧平静。

他只是轻轻地拍着斯凯的后背。

“斯凯，人的爱情是高级的，但并不纯粹”

“它诞生于人类最原始的本能，生存和繁衍”

“可是我的本能已经被后天改写了”

“随之而变的就是以之为基础的一切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