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李修文将这件事,告诉了李望舒。
可没想到,李望舒就像没听到似的,很随意的“嗯”了一声。
起初,李修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错愕地看着正在温习功课的李望舒——
“姐,你今天,为什么,不生气呀?”
李望舒头都没抬地道,“别再从窗户下去了,二十五层,太高了!”
“哦,那奶奶这边?”李修文弱弱地问道。
“我会跟奶奶解释的。”
李望舒依旧没抬头。
李修文抿着嘴,还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就成了这一句——
“那,谢谢姐!”
李望舒的笔,在这时,停了一下。
两秒后,又继续奋笔疾书。
李修文无趣地转过身,刚要拉开门,出去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句:
“活着回来!”
李修文下意识地转过身,呆呆看着李望舒——
“……!!”
李望舒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别让奶奶难过,他就你这么一个孙子!”
“嗯,我会的!”说完,李修文就拉开门,出去了。
临进自己屋前,他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往前几步发现,原来,是奶奶在看电视。
于是,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就像小时候一样,依偎着她。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好久都没陪奶奶看电视了。
次日,他正常起床,梳洗完毕,带上师父给他的剑,用灰色到绸布裹好,就跟李望舒出了门。
今天周五,李修文跟老师请了假,他把李望舒送到校门口,就打算离去。
可就在他要走的时候,李望舒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
“爸妈不在家,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修文咬咬嘴唇,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李修文怯怯地一指车站的方向。
没想到,李望舒忽然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
从小就被姐姐收拾,可拥抱,这却是头一次。
李修文眼睛一酸,因为,李望舒哭了。
“注意安全!”
说完,李望舒转过身,就大步地朝学校里走去。
走远了,才偷偷擦去眼泪。
李修文,就那么呆呆地望着李望舒,直至她走远,才自顾自地离开。
到了车站,李修文刚要买票,身后飘来一股甜甜的香味。
“李修文!”
不等他回头,一个靓丽的女人,就一把揽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排队的人中,拉了出来。
红缨!
“你怎么在这?”
红缨一笑,甜甜的,就像一颗草莓,红艳欲滴。
“怎么样,我今天漂亮么?”
李修文一愣,没想到,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时,才看了她一眼——
红唇,大眼,长睫毛,小巧而精致的嘴巴和鼻子,就像是从漫画里跑出来的。那一头栗红色的剪发头,精神又干练。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前凸后翘的身形,浑身透着一股成熟女性的味道,说尤物,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她本身又不胖,配上一双近十公分的细高跟,加上细高细高的,往人群中一站,分外瞩目!
原本,这就已经让人很悸动了。
现在,她还拉着自己,还靠得这么近,李修文吓得直往后趔。红缨却咯咯直笑,花枝乱颤,惹得周遭一阵骚乱。
好看的女人,就像一盏灯,总能照亮那些混浊的眼睛。
红缨拉着李修文出了车站。
这时,他才发现一辆大型的悍马,已经在等他了。上面除了他认识的几个人,还多了两副新面孔。
那个梳着油头,满脸鄙夷的家伙,叫万金贵,从他上车,到后来,这家伙总共就说了一个字:“嗯。”
还是那种很不情愿的样子。
李修文本不想关注他的,可奈何这人太乍眼,脖子上带个大金链子就算了,手上还带着一块大号的虎头金戒指。一路上,他一个劲地朝那戒指上哈气,哈完就擦,金贵的不得了。
反倒是那个黑黑的叫宁乘风的年轻人,看着特别谦和,说话也很有礼数。一听说,李修文年纪不大,本事不小,这人对李修文就愈发客气了。
汽车一路往北,跟随他们一块的,还有两辆车。听红缨说,那辆车上,坐着的,可都是山海门里的高手。
李修文原本就讷言,这些人话也不多,没多会,车里就安静了下来。
于是,李修文就抱着怀里裹着绸布的长剑,坐在车上,闭目养起了神。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后排有人在揭他裹剑的灰绸布。
李修文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他假装换手,剑身一抬,刚打到那人的虎口大拇指上!
“嘶~!”是万金贵。
“哟,万老板,这是怎么了?”红缨调侃道。
万金贵斜了一眼前排的李修文,没好气地道,“没事!”
“哼。”红缨翻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车子开始颠簸起来。
李修文睁开眼——
车窗外群山环绕,苍翠欲滴。
“这是要去……?”
李修文转头看向红缨。可没等红缨开口。
万金贵就不耐烦地道,“山海门,现在都没规矩了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
“怎么说话么呢?”红缨一听这么说李修文,她当即就不乐意了。
平日里,她就不喜欢万金贵这人,今天,就分外讨厌了。
一见情况不对,宁乘风赶紧劝解——
“消消气,消消气,贵哥,和气生财啊,红姐,和为贵啊!”
然而,宁乘风人微言轻,两人哪里听他的话,当即就吵了起来——
万金贵骂,红缨骚心萌动,想男人想疯了,得着个毛都没长齐的都想上。
而红缨则骂,万金贵,势利眼,狗眼看人低,活该全家都死光。
两个人,都戳中了彼此的要害,这就像火星子扔进了火药桶。当即就爆了!
“你们俩,有完没完!!?”
就在这时,众人的耳麦里,传来了蒙寒的声音,振聋发聩,车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