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槐透白，红樱飒飒，错落有致的灯盏映得一旁的榫卯建筑暖气熏人。点蓝镶珠的骨画挂在瓦墙上，年岁越久，越是珍贵。

“不如我带你去我厢房看看吧，不行，男子怎可随意进女子房间。”

苏澄一脸肯定看着陆锦言。

“堂前里有好多好吃的，我们去那里。”

两个“小偷”蹑手蹑脚去了后厨。

正厅那么大的厨房里，许多时蔬和白玉菇类放在案上，几名厨子额上布满细细汗珠，十几名奴仆打杂，火热朝天。

苏澄熟练地去了角落，一些刚蒸好的砂糖馍做成了兔子模样，两只小耳耷拉下来，半分真。几只小兔各色不同，粉蓝红黄白。

“你吃哪个？我要粉色的。”

苏澄指着小兔，脸上早已迫不及待。

“白色。”

苏澄正欲去拿，蒸汽便烫了手，一瞬手指微红，疼得她捏了捏耳朵。

“好疼啊，你来。”

陆锦言又笑了，眼前不正是一只兔子嘛，落难兔子惹……不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没事，偷偷想一下也没人知道吧。

他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轻咳一声，“我试试。”

先吹吹白气，再用帕子包上，果然很烫。

两只小兔又极快跑出门去，躲到假石后，尝了起来。

掰开馍，奶黄夹心还泛着热气，轻轻一捏，奶心就会丝滑落下。

第一次偷吃的感觉，真奇妙，有人陪着，也真好。

“看来你是老手。”

“那当……怎么可能，哈哈。”

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陆锦言不语，低头吃着馍，嘴角却早已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厅堂。

五人都已上桌，婢子们熟练上着菜。

酥皮八宝鸭填满了红润虾仁和青豆，辅以前两日刚刚冒土的嫩冬笋，仿佛还能闻到雨后的泥土芬芳。

铜锅里扑通扑通煮着红汤，青花椒与小米椒勾人食欲。

薄薄肉片，脆爽毛肚，白玉金菇，银鱽绿带，软软面藕……何其美味。

“苏相，朕记得这叫什，什么锅？”陆世川想破脑袋就差想起来了。

“陛下，火锅，江州来的。”

“对，就是这个。虽然上次吃了之后朕肚子疼了一周，不过真是世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