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客厅里燃着塔香，茶几上放着糕点水果，凌峰和文瑞安对坐着聊天。

“瑞安啊，我服用了吴医生的药物也有一段时间了，身体是比从前好多了。每次吴医生过来，都是你送她，我看你俩挺合适的。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个家，吴医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要把握住啊。”

文瑞安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凌峰从桌上拿起一串古老而精致的钥匙，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你的婚事我还是很关心的。凌家在城郊有一座祖宅，一直空在那里。那座祖宅里曾经住着我的太婆，她在那个年代是名戏子，自己还在老宅里录制了一些影像。我想着把这座老宅送给你们，作为你们的婚房。”

“这怎么好意思呢。”文瑞安拿着凌峰递过来的钥匙，说道。

“拿着吧，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直住在出租房。”凌峰笑着说道：“你有空去问问吴医生的意思，要是她愿意，就把这门亲事定了。”

“谢谢凌伯父。”

“还叫什么伯父，要叫爸爸。”凌峰笑着说道。

“谢谢爸。”

晚上，文瑞安约吴巧玉去了工作室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饭，大厅里有人在用萨克斯演奏《斯卡布罗集市》，服务员端上红酒和牛排。

灯火温柔，两人坐在餐厅的落地窗旁，桌前的小花瓶里放着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你找我来什么事，专程吃个饭？”吴巧玉切了块牛排，放到嘴里。

“嗯，叶芳怡还住在你家吗？”文瑞安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开头。

“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探听叶芳怡的消息吗？”吴巧玉喝了一口红酒，说道：“她已经回家了，自从我们上次一起去郊游后，她就一直不开心。”

“是吗，她还真是个小孩子。”文瑞安笑着说道：“不过，我看了她最近写的剧本《宿世恋人》，还挺有意思的。”

“原来叶芳怡写的那些剧本，都是你在读。”吴巧玉笑出声来，说道：“你可真是她的忠实粉，她要是知道你一直在追文，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从来不看叶芳怡写的东西吗。”文瑞安说道：“她的剧本和她的人不一样。叶芳怡本人看上去很痴憨，但她的剧本却有一种狠劲，也许这是她人格的另一面。”

“什么意思？”吴巧玉切着牛排，问道。

“我觉得，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介于她经常来找你，我建议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文瑞安说道。

“文警官，你想多了，叶芳怡一直是我的病人，她在我心中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只是心智不成熟而已，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听到“孩子”两个字，文瑞安准备正式切入话题。

“嗯，吴医生，你有没有想过有个自己的孩子。”文瑞安紧张地问道。

“我在民国的时候有个儿子，最后出了家，还有个孙子，最后入了道。子女和父母不过是缘分一场，或深或浅，不以人的主观意识为转移。生孩子，说到底是父母的私欲，至于孩子是否愿意降生到这个家庭，父母从没有问过。”吴巧玉喝得有些微醺，说道：“今晚吃得好饱，谢谢你，文警官，下次我要带叶芳怡一起过来，她肯定喜欢。”

“嗯，你要不要再点些其他的，这家餐厅的冰淇淋不错。”文瑞安拿起菜单，准备挽留吴巧玉。

“不用了。”

“嗯，吴医生。”文瑞安喝了口红酒，鼓起勇气问道：“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还行吧，不好也不坏。”吴巧玉说道。

“居家过日子呢？”文瑞安继续问道。

“还需要很大的改进。”吴巧玉说道：“比如，经常颓废、悲观厌世，这些都不好。”

文瑞安听到这些，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便从口袋里拿出凌家老宅的钥匙，说道：“我这里有凌府老宅的钥匙，给你一串，我之后会搬过去。那老宅很大，离你工作室也近，以后你也可以过去玩。”

吴巧玉拿过钥匙，文瑞安继续说道：“巧玉，我是个孤儿，你也是。两个孤儿在一起，也许就不孤单了。”

吴巧玉心下一暖，正欲说话，忽听外面有人在敲着落地窗，一看是抱着玩偶的叶芳怡。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叶芳怡抱着玩偶跑了进来，坐在吴巧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