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兹言:“十年前,季将军原是骑东营副总督,后升任为褚南营监军,想必他对云国陆国都多有交手、熟悉了解。”
宗政玺思索了一番后,认为左相说的话是对的,遂写了一道圣旨,连带着一块能调动褚南营全营上下的兵符,让陆公公递交给季琛。
不料这一块兵符却成为了玺芸帝的催命符。
…
“轰隆隆。”
三日后,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空像被撕裂的黑色布幕,狂风暴雨席卷大地。
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激得水花四溅。空旷的道路上,宫人匆匆而过,撑着伞在风雨中艰难行走。
忽然,地面震动得厉害,人们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宫门外布满了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兵。
一个身形高大的将领在军队的最前头,脸庞如冰霜寒雪般冷酷锋利。
他将手高举过头,做了一个手势,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了一个什么字。
骑兵便如猛虎下山般破涌着进入宫门,向他们疾驰而来,宫女太监见此状况纷纷惊喊,立即四处奔逃。
有些人 刀都架脖子上了才意识到——这是有人要谋反了!
一只只铁血马蹄踏过积水,横行于芸神皇宫,刹那间,整个皇宫一片混乱,连一些官员都惊慌失措地摘下了官帽,不知道身子往哪藏。
大批黑甲骑兵径直朝玺芸帝的居所奔去,将长恒宫团团包围了。
长恒宫内,季妃正坐在床沿,端着药碗,将苦药勺起递到玺芸帝的唇边,她轻声道:“殿下,药趁热喝才能好得快。”
玺芸帝穿着深衣坐于床上,蹙眉小饮了一口,突然听到门外的声响,顿了顿。
“发生了什……”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殿门被两边拉开,季琛带着一众黑甲士兵闯入殿中。
正常来说,将士入殿是要脱卸武器与盔甲的,而这乌泱泱一众人不仅没有这么做,还擅自闯入御前寝殿。
再说,季琛不是被他派去援军了吗?
“你们怎么在这里?”玺芸帝眯了眯眼,冷声质问。
“圣上莫误会,臣只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季琛细长的丹凤眼带着十足的凛然,毫不避让地直视玺芸帝。
此时,门外走来两个身影,一个是褚南营指挥使齐褚,另一个则是大皇子宗政宇。
本该在远南待着 镇守边防的齐褚又为何在这?
看样子是季琛手持褚南营兵符、掌握军权后,与指挥使齐褚互为勾结、狼狈为奸、进宫谋反罢!
“你和朕商量什么?”玺芸帝身子前倾,被衣袖遮挡的手攥着床单,握紧成拳。
“臣想要圣上尽早让位,传位给大皇子。”季琛抬眼道。
“你有什么资格与朕谈条件?”玺芸帝怒道。
“若圣上传位给大皇子,大皇子登基后,臣愿意听循圣上的指派,领兵出征、援军四皇女,还能把陆国端了。
若圣上不同意,您将一直被囚于此。必要时刻,臣还会提着您的脑袋,胁迫文武百官,让大皇子成功继位。”
季琛目光一凝,话语中的毒刺全无遮掩。
“你!”玺芸帝戟指,气火攻心,一个闷声,嘴角突然流出血来。
明明半个月前,御医还说他的病快要痊愈了,怎么这时五脏六腑都如此生疼。
玺芸帝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意瞥见季妃手捧的药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将那药碗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