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分的武院到处绿油油的,还有些凉意的微风轻拂着刚开嫩芽的柳条,朵朵娇艳的白花盛开在大道两旁,不时的点点脑袋,像是欢迎着六人归来,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
被刘晖叫回神的刘昭愣了愣,下意识道:
“公子有些事,我要去做做。”
刘晖眉头一皱,道:
“你已是玄枵境,回归家族也恰如其分,我与父亲通过信,他支持你回去。”
刘昭没想到刘晖会提起这个,平心而论,对于家族他是没有多少概念的,唯一知道的是,其间龌龊不少,他不喜欢麻烦。
“不了,现在挺好的。”
刘晖一急,还要说些什么,刘昭却摇了摇头道:
“此地不是谈话之地,先回去吧。”
瞥了眼越来越多的学子,刘晖也只好暂时作罢。
樊荣住处,刘昭没有回武院,而是先来到了这里,此时樊荣正手捧一卷书册,见他进来便起身相迎,刘昭哪里敢受此礼遇,一个跨步抢先来到樊荣身前,拱手行礼道:
“见过公子。”
“你啊!”
樊荣摆了摆手,示意刘昭坐下,又泡上了两杯清茶。
清冽沁脾的茶香缓缓而上,刘昭心头一亮,端起茶杯细细啄了一口。
“还是公子的茶有味道。”
樊荣微微一笑,道:
“这茶是我以命格培育,自是独一无二,可惜产量不高,不然又是一处好产业!好了,说说正事吧。”
刘昭面色一肃,放下了茶杯,道:
“京城樊家来的是什么人?”
“来的是威远侯府大老爷的嫡子,未来的袭爵人,樊瑜。”
“樊瑜……”
刘昭眉头微皱,好奇道:
“是那个衔玉而生的血亲兄长?他也是天命者?”
“不,是堂兄,也不是天命者。”
“堂兄?”
见刘昭满脸疑惑,樊荣笑着解释道:
“老威远侯有两个嫡子,长子樊攻袭爵,次子樊枚为礼部侍郎,因着老威远侯夫人不愿骨肉分离,兄弟二人便没有分家。樊瑜是樊攻所出,衔玉而生的樊钰是樊枚之子。
说起来,这个樊瑜我是有些印象的,此人十五六时起跟在叔叔身边,不喜文不好武,俗务经济通了十分之四五,最爱颜色玩乐,是个荤素不忌的,偏偏又娶了个母老虎,将他管的死死的,还未到襄州,就将沿途寻欢作乐之地玩了个遍,来到我这儿,少不得要打个秋风。”
听完樊荣的话,刘昭面露古怪,不确定道:
“这不就是个纨绔子弟嘛,公子何必忧愁?”
樊荣淡淡一笑,道:
“你也是聪慧类命格,不如想想其中故事。”
“这……”
刘昭语塞,有心追问两句,却见樊荣笑意盈盈,眸子中隐隐透出些光芒,他知道,这是公子动怒的表现,当下也住了嘴,冥思苦想起来。
猛的,刘昭眼睛一亮,道:
“这威远侯府家宅不宁啊!嫡长子袭爵合情合理,偏偏安了个大老爷的名头,自家儿子不与老子亲近,却跟着叔叔过活。
还有这个樊瑜,好歹也是袭爵人,就算纨绔了些,本事也是该有的,偏偏文不成武不就,吃喝玩乐倒学了个精,还惧内,打秋风还打到自家人身上,真是……荒唐!”
樊荣闻言一笑,道:
“不错,就是荒唐,威远侯府罔顾人伦,以弟压兄在京城不是什么稀罕事,偏偏今上没有申饬,反倒让那樊枚做了礼部侍郎,你觉得这是为何?”
“这……”
大衍向来以忠孝仁勇治天下,似威远侯府这般行事,当今早该拨乱反正,可却让那樊枚做了礼部侍郎。
“难不成……这是当今有意为之?”
樊荣神秘一笑,轻轻品了口茶,刘昭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便道:
“公子以为我该怎么应付这个樊瑜?”
“你自己瞧着办吧。”
——
翌日,刘昭身披重甲,臂带金刚腕,随着樊荣来到了樊府门前,说来他是第一次来樊荣的家,却见此地之阔不下武院,堂皇大气不弱南柯,端的是个福宅宝地。
“只是为何没有牌匾呢?”
刘昭很奇怪,这样好的风水宝地,竟是没有一副牌匾,这倒是有些奇了。
“不用想了,只有樊家大房才有资格挂樊府牌匾,六房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