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和贝尔特从朱尔身后走出,吐出一口气。
“那个人,长得好凶哦!”克洛德有些后怕地说。
“而且,好像比老大还要高呢!”
朱尔将手放在两人的脑袋上:“怕什么,老大在这里呢,谁还敢欺负你们不成?”
两人终于嘿嘿地笑着,朱尔也对采利说:“那么佩兰先生,我回去后我就给你哥哥写信,多谢你了。”
“没事,”采利叮嘱,“记得提起我的名字,否则他可能不会卖给你,而且,也不会分我佣金。”
“我记住了。”
两人就此道别,朱尔走了几步,来到边上靴子摊前。
现在衣服有了,该搭上靴子,才是一套完整的行头。
“你们两个,再帮我挑双鞋吧。”
克洛德和贝尔特闻言,立即开始开心地寻找起来。
还好这里鞋子的颜色都比较低调,否则朱尔非得一只脚踩白,另一只踩蓝不可。
虽说这里离时尚之都巴黎不过十几里格,但是在这个时代却似乎显得有些奇怪了。
最终,他们给朱尔挑了双亮黑色的尖头靴子,别说,还怪好看的。
朱尔付了两里弗零八丹尼的鞋钱后,准备带着克洛德和贝尔特去冷集的其他地方转转。
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阵骚动。
“天哪!他不会死了吧!”
那边一下子就围上了几个人,朱尔正好就在附近,于是就在原地停了一阵,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个小吃摊,摊前的空地上,正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而那个系着围裙的胖夫人,似乎就是小吃摊的老板,正拿着疑似凶器的铁勺,站在地上一人的身边。
“我没想杀他!”胖夫人此刻已经慌张得眼眶泛红,“真的!他偷我的饼,被我发现了,我本能得追上去,给了他一下,结果他就倒下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替我作证。”
朱尔看到地上的人手边的确有一张饼,判断这位女士应该没有说谎。
但他不清楚此时法国的法律是什么样的,可如果放在朱尔的国家里,这位女士至少也是防卫过当,免不了担负责任。
问题是,地上的人真的死了吗?
那虽然是个铁勺,但要一下打死人,而且不见血,似乎有点困难。
于是朱尔蹲了下来,以便看得更加清楚。
地上的男人面色蜡黄,但嘴唇却发白。
两颊凹陷,体态清癯。
再加上衣衫褴褛,放着冷集上那么东西不偷,偏偏偷一张饼。
朱尔猜到,此人一定很久没有进食,饥饿之下不得以而为之。
那张饼尚且完整,此人还没有下咽,那么他此刻一定还处在低血糖状态。
这种情况之下,受到猛烈的击打,的确可能虚脱晕倒,但却不一定死亡。
于是朱尔走上前去,将手放在此人的鼻息处。
感受一番后,朱尔道:“还有微弱的呼吸,人没死!”
“那就好!”那位女士快速地轻拍自己的胸口。
朱尔继续解释:“他应该是饿坏了,喂他吃点东西,应该就好了。”
“你是说,和我无关?”胖女人问。
“应该是。”
“既然如此,我凭什么救他,他还差点让我以为自己杀人了呢,我最多不追究他偷我饼的事,将那张掉到地上的饼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