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在身前比划，查理夫人认真观察的韩逸的反应，确定他可以理解：“大概这么大。”

韩逸恍然大悟，口中吐出一股黑雾，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大箱子，递给了查理夫人。

“多谢。”老太太不怎么讲究的盘腿坐下，打开工具包，取出一个有点像螺丝刀的东西，对着这个对讲机拆卸起来。

萧晟七找了个墙壁靠着，静静抽着烟。

张辉那里传来了一声啜泣，他有点疲惫地看过去，发现女人的呼吸已经不在急促，她像是已经平静下来，乍一看，脸色还有些红润。

张辉手中的白光已经彻底消失，只有手还徒劳的按在女人头顶。

他的异能大概已经用尽了。

“为什么不让我帮她封锁伤口。”

张辉抬头望向萧晟七，他已经不在害怕紧张，只是死死盯着萧晟七，眼神空洞无神。

萧晟七叹了口气。

“看不出来吗，她中了毒。”闭上眼睛缓了缓神，萧晟七起身准备过去，胳膊却被拉住。

他偏头看去，孙璟曦站在旁边，目光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萧晟七摇了摇头，视线下移，停在女人满是血迹的裙子上，“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没受伤吧？”

孙璟曦闻言愣了一下，嘴角微扬，眼睛微微发亮，像是有些惊喜：“没有，这些不是我的血。”

萧晟七点了点头，有点想笑。

她都不装了。

确定好女人的安全，萧晟七来到季雯笙身前蹲下。

张辉始终注视着他，嘴角挂着尖锐讽刺的笑意，目光很冷。

萧晟七没有管他，只是捏起了季雯笙的下巴，轻轻帮她抬起头，露出脖颈。

两道红线交织在她的脖子上。

张辉视线一颤。

“你应该知道这东西。”

萧晟七看着张辉，目光平静得有些冷漠。

“我不知道你又在盘算了什么，但你既然提出要我帮助，那最好冷静一点，多思考，别做傻事。”

张辉没有回话，只是呆呆地跌坐在季雯笙旁边，好一会，才胡乱抹了把脸，凑到女人耳边，轻声呼唤：“老季，醒醒。”

女人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不再吐血，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辉哥。”季雯笙勾了勾唇角。

“我在。”张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地克制着。

季雯笙的视线空荡荡地朝着天空，但她自己似乎没意识到，偏着头，神情温和平静：“对讲机拿到了吗。”

张辉用力点头，片刻，又哑声开口：“拿到了，拿到了。”

“那就行，这个，”女人挪了挪身子，瘫在旁边的手微微动了动，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轻轻喘息了一会儿，又小声开口，声若游丝：“我的枪......给那个......萧......他用的好......比我强......”

“好，好。”张辉双手撑在地上，无声地流着泪。

“你接呀，我手没力气。”季雯笙的手指微微抓握，声音越来越低。

她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拿着东西。

萧晟七沉思了一下，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多谢，我拿到了。”

“你在？”季雯笙有些惊喜，她牵起嘴角，笑容像个孩子，“这是我爸的藏品，很宝贵，你收好，好用。”

“好。”萧晟七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声线平稳可靠。

孙璟曦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对，我爸的藏品......在队长那里......王妍之前很喜欢......刘卢是......了。”

身体机能逐渐消失，季雯笙的话失去了逻辑，更像是无意义的轻喃。

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丝丝缕缕灌入鼻腔，张辉整个人无措地惊慌起来：“雯笙......季雯笙......你撑......撑住......你再等等我......我能救你！”

泪水模糊视线，滑下脸颊，张辉胸腔抽搐，张嘴崩溃地喘息，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但季雯笙似乎听见了。

她侧耳分辨着，不一会儿又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