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吱嘎响,出了城主府,宋真雪将木桶盖子打开,朝着他们喊了声,“快出来,现在走!万一守卫发现了,不好脱身。”
两人像是在稀粥里洗了个澡,饭粒满身,从木桶里钻了出来。
“瞧瞧,这两个人才几日不见,这般狼狈。”
忽而听得熟悉的声音,两人抬眼望去,虚离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笑意,旁边还有一个女子,看着和绿卿有五分相似。
李遂有些意外,与虚离碰了碰拳头,“虚离,你怎的来了?旁边这位是绿卿?”
“阿姐说有些想你们,我才带她前来看看你们二位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如今看来,事情办到地牢里去了。”
旁边那姑娘脸上浮现笑意,与李遂来了个拥抱,“阿离用陶土为我塑了身体,如今我可不叫绿卿,迁湘是我本名。”
李遂看向虚离,“对对对,他之前老念叨,迁湘阿姐,迁湘阿姐,如今总算抱得美人归了不是。”
虚离眼神一瞥,手刚要揽住李遂肩膀,被傅玄一只手挡住,碰了满手饭粒子,“不是你的东西,可别乱碰。”
“哟,感情这么好了,这才几天呢,啧,你可是屈居于我师弟的淫威之下?”虚离抖了抖手上米浆,笑得发颤。
李遂一拳挥来,被傅玄握住了拳,包在了手心,“我觉得他说得对。”
“几位先回去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宋真雪将板车推至一边,脱了斗笠和粗布衣。
傅玄转过头,“也是,我们先随宋先生去他的宅子,到时再做打算。”
一行人回了宋真雪暂居的宅子,竟然就在判事府的隔壁,这不得非常的财力和关系网怎么可能将宅子安置在这。
李遂遥望隔壁高楼,“宋先生看来和崔执事关系不错。”
“崔恒与我是旧相识,是清门四大世家的人,当年我负气离家,去了上京,在天香楼吃完饭才发现荷包被人偷了,当时幸好有他解围。”
随着宋真雪进了宅子,这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虽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小。站在院中,可以看到判事府高楼。
“庄主,你回来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迎了上来。
宋真雪转头道:“这是宋久,你们叫他阿九即可,我此番出来他负责打理这宅子中的事务,有什么想他去查办的,一些想打听的消息,也可以交给阿九。”
阿九看李遂和傅玄满身的饭粒子,从未见过这么滑稽的场面,脸上露出笑,“这两位郎君住东厢房,那间屋子大些,我等会便给你们打来热水,准备两身干净衣衫。”
又安排了迁湘和虚离,“这位姑娘便住三进院里吧,安静不吵,这位郎君就住西厢房吧。”
“阿九,你忙完之后,打听一番,城主府近几日会不会有什么异动。”
阿九点点头,“我等会便派人去打探。”
李遂一脚踏进东厢房,这寝居里果然很大,连床也很宽大,至少可以睡下四个人。一应俱全,该有的物件儿一件不少,只有一张床。
屏风后有一只大木桶,可供人洗浴,阿九很麻利,打来热水倒进桶里。
李遂有些郁闷,“阿九,这房里只有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