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轻微的细响。
一个老实巴交,扛着锄头的黝黑汉子推门而入,
坐在炕头的女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望了望外头的烈日,拿起水壶往桌上豁了个口子的碗里倒了一大碗水递了过去:“咋恁早回来了捏?”
“咕咚---咕咚--”
汉子大口喝完,把碗放在了桌上,抬手擦了擦嘴,往炕上看去,一个小男娃睡得正香,脸颊红扑扑的:“大丫捏?”
女人又坐了回去,继续拿起针线开始缝补,:“那妮子不午睡捏,总是跟着虎子掏鸟蛋去咧!”
随即抬头又疑惑的望向汉子:“你回来干啥捏?地里没活咧?”
汉子拍了拍裤管子上的泥,从旁边拉了条凳子坐下,顺手把木门重新合上,紧张兮兮的的看着女人说道
“刘家村你晓得不?遭难啦!我听村长说咯,粮食都抢光了,死了不老少人捏!女娃子小媳妇抓了不老少!”说罢,汉子惋惜的摇摇头。
“真咧假咧,你可掰胡咧咧!恁大个地儿呢,能让人搬空咯?”说罢手头的动作顿了顿接着说到:
“前阵儿听俺大哥说外头不太平咧,不知道哪儿来的些杀千刀的,尽不干人事儿捏!”
“可不咋地!”汉子一拍大腿,声音不由提高了一些:“那些犊子敢来咱村!咱就拿锄子招呼他!”
“嘘------”
女人转头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娃,:“恁回来到底干啥咧??还拿着锄子做啥?”
话音刚落,老旧的木门被拍的“啪啪”作响:“大柱!大柱!”
王大柱立马起身,拉开门回应道:“搁这儿捏!”
身后熟睡的小孩儿被吵醒,翻身坐起揉着眼睛,:“娘----”
本来跟着要出去的女人又转回身,一手捞起娃抱在怀里才又跟了出去:“虎子爹?咋的了?”
一个同样黝黑的庄稼汉子,咧嘴冲着还在打哈欠的小孩儿笑到:“哟,蛋儿这是还没睡醒呐?”
接着转头连忙对着王大柱喊:“恁干啥呀?村长让拿的绳儿捏?”
王大柱一拍脑袋:“啊哟,差点忘咯!”
说罢转身取下挂在门后的绳儿,和虎子爹风风火火的跑了。
“哎~~~恁干啥去?!”女人在身后冲着二人大喊:“把大丫那妮子喊回来!”。
“晓得咧!!回头俺再跟恁细说~~~~”。
。。。。。。。
老村长坐在屋里的长凳上,手里拿着烟杆子就往嘴里送,嘴砸吧砸吧,烟头火光明明灭灭。
抬头望了一眼天,就快要黑尽了,转头喊了声:“狗娃子,把火把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