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时光匆匆而逝,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如今的北帝景淞楠已经十九岁了,后天便是他及冠的日子,晚上他要在御花园中举办及冠前的宴会。
“你说此物无毒?”景淞楠皱着眉头问道。
宋蒿点了点头:“只要在那人的桌前,摆一盆鸢尾花就好,两者相克便是剧毒。”
景淞楠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宋蒿想起了御花园中那个远去的丽影,再也听不到景夏蓉爽朗的笑声:“花园中的秋千都结了滕蔓,臣和皇上有共同的敌人。”
“方志啊,方志,莫要怪朕!”景淞楠冷笑道:“只能说你树敌太多!”
晚上灯火辉煌,御花园中热闹非凡,摄政王方志一身黑色蟒衣,端正的喝着酒,竟无一人敢上前敬酒,几杯下肚后,大家兴致恹恹,很快散了场。
“摄政王,请留步。”一个小太监叫住了方志说道:“皇上说新得一盆鸢尾花,让奴才送来给王爷观赏。”
方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花开的正艳,芬芳扑鼻,随后假装醉酒上了马车。小皇帝玩的什么花样,方志并非不懂,只是他累了。
自从孙芽走后,他就累了,十年来找遍了整个培元大陆,都没有找到孙芽,当初他知道孙芽派了式神来偷诛神箭,因此他并没有阻拦,本想借着诛神箭的气息,找到她,可是最后,竟然在南朝断了踪迹……
回到摄政王府后,方志躺到了床上,可是自己几经试探,阮逸辰就跟遗忘了似的,什么也不记得,哦,不对,他现在已经是南朝的南王了。
方志想了想,最后断定孙芽也一定是取了阮逸辰的记忆,也罢,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样,小芽总是狠心的,胃和肚子开始生疼。
这个小皇帝,还真是下得了手,丝毫没有一丝手软,这样他也放心了,这几年的教导下来,景淞楠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儿皇帝了,将帝王术学了十成十,可以独当一面了,自己没有辜负姐姐,是时候撒手了。
“将这封信给皇上。”方志将信给了身边的一个暗人:“至少死后让我体面些。”
景淞楠收到信的时候,已是子夜,他等着那个消息,那个确认方志真的已死的消息,可是打开信后,他转头问向暗人:“他死时可留下什么话?”
“摄政王说让他死后能走的体面些。”暗人回道。
“好。”景淞楠揉了揉纸,放到了烛火上。
信中的笔迹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景文博,信中的一切因缘后果都说明了,自己的父母当初并没有死,竟然还活着,而方志竟然是自己的舅舅。
景淞楠按压住了心中的震惊,这个位子需要的是无情无爱,自己要做好北朝的王:“就按王爷的规格办吧。”
“是。”
几日后,北朝的摄政王方志结束了他长达十年对北朝的统治,儿皇帝景淞楠正式拿回了自己的权利,此后又十年,在景淞楠的治理下,北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南朝也不甘示弱,南王死后,孟歌乐拒绝了自己的孩子登上皇位:“隽儿,这个位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坐,你会怪母妃么?”
早熟的隽儿摇了摇头:“小皇叔比我更加适合,隽儿只想陪着母后度过此生。”
于是原本的逸王阮逸辰即位,成了新的南王。
南朝紫红色的宫墙中,南王阮逸辰看着墙角的黄瓜地愣神,不知为何,他喜欢上了黄瓜地,因此特意开辟了西侧的院子,自己种着黄瓜,而那个偷吃黄瓜的俏丽宫女,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咳咳。”阮逸辰假装咳嗽了几声。
宫女吓了一跳,赶紧将黄瓜藏在了身后,抬头看见了自己眉清目秀的新南王,心脏噗噗的跳了起来。
后来世人都评论南朝的皇后真是好命,小门小户的人家,享受到了南王一生的宠爱,于是后人称她为黄瓜皇后。
戎国最后迎来了新的戎王,叫做完颜霸,他在老戎王留下的人的帮助下,统一了一直分裂的东西廷,开展畜牧业,交好北朝和南朝,为戎国赢得了数十年休养生息的机会,戎国在他的带领下,生机勃勃。
而一日,青门关的守将沈继洲将军的女儿,看到新任的戎王后,竟然主动请缨和亲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