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呜呜呜”
不一会儿,麻布袋中就响起了杜氏及盲婆婆的惨叫声。
场中除了“啪啪啪”的棍棒抽打声,就只剩下村民们的吸气声,但是却没有一人敢上来劝架。
张家英娘是出了名的狠人,在这个庙河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都是要干什么?”
打了一阵子,头戴瓦楞帽,已七十高龄的村长才驻着拐杖,珊珊而来:“英丫头,还不快让他们住手,闹出了人命,你们张家子孙还要不要科考了?”
老村长不仅在河西当了几十年的当家人,其儿子张文龙更是嘉正二十一年的秀才,英娘还是知道分寸的,其手一扬,壮汉便停手。
等麻布袋的杜氏及盲婆婆放了出来,松了绑。
老村长坐在小厮带过来的黄花梨木透雕靠圈椅上,才用拐杖点着地面,不怒而威道:“说说,都是怎么一回事。”
“哎呦,哎呦~”杜氏被打得头破血流,痛得嗷嗷直叫,顾不得回话,倒是一旁的盲婆婆虽然也挨了重打,神态却仍然镇定自若:
“村长大人,老身虽然只是受了杜氏所托,前来驱鬼,但是为了我们万千庙河村村民的安危,有句话,老身不得不说。”
庙河村的人自然是信鬼神的,不然盲婆婆这些年也不可能积累如此威名。
老村长更甚,毕竟是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你说。”
盲婆婆像是能看见张九莘一样,豁然转向他,身子突地像是羊癫疯发作一样,口中断断续续道:
“小九的亡魂早已升天,现在占据小九身体的是一个向人索命的恶鬼,若是今日不能把它收服,我们庙河村必将永无宁日。村长......”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英娘大声呵斥打断:
“村长爷爷,刚才释明心法师金口批定我们家小九是大富大贵之人,这老妖婆分明是被人收买,想要杀人夺命!”
英娘眼睛一红:“若是我晚来一步,我家小九就被杜氏这毒妇,还有这老妖婆活活打死了。”
“大师是说小九命格富贵,但是却没说此时的小九究竟是人还是鬼!”盲婆婆冷哼一声:
“老身自二十年前,把双目献给神灵之后,所做之事,一件件一桩桩都对得起神明,村长大人,不打死这个恶鬼,难道要留着他祸害我们庙河村吗?”
恢复过来的杜氏连忙帮腔:“村长大人,盲婆婆说的极是,怎么说我也是小九她二婶呢,怎会无缘无故去害他性命,实在是这几日他行事诡异,性格变化就像换了芯子一样,您不信,可以叫我婆婆出来作证。”
杜氏这一说,张九莘才注意到钱氏自从盲婆婆来了之后,似乎就再也没出现过。
“那就......”老村长显然是被说服了,脸上露出迟疑思索之色。
“无量天尊!”
此时一道声音从外传来,看到篱笆墙外徐徐走来的一白发飘飘的老道,张九莘终于松了口气,这赛半仙总算是来了。
“赛......赛神仙?”
老村长看到赛半仙显然激动了,忙从透雕靠圈椅上起来:“赛神仙,您大驾光临我们庙河村,实在是让我们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呀,快请坐!”
若说释明心法师是传说中的如来佛,则这赛半仙就是阴山县的活神仙。他比起遥不可及的释明心,在阴山县的百姓心中威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