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条小巷子里。
伊凡德将背后的银剑取下,沉默的看着巷子尽头那座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法师塔。
这座主体由青岩与火龙岩构建镶嵌着各种魔法水晶的法师塔,整个北国只有一座。
“伊凡德!”阿瓦琳的声音遥遥从塔上传来。
伊凡德抬头看去,阿瓦琳正沐浴着阳光坐在塔顶的阳台上,看到自己看过来还向着他招招手。
尽管看得不太清楚,但是伊凡德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应该很不错。
此时伊凡德的心情与她应该是相反的。
伊凡德第一次以这样沉重的步伐走上这座法师塔。
即使是在一年前,他第一次踏进这座被称为“灭国魔女的恐怖屋”时也没有像这样过。
法杖提着燃烧着永续光的灯笼走在前面。
有不少刑具在走廊与楼梯之间游荡,遇见几个相熟的刑具,比如那个有些憨厚的断头台,双方轻轻点了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伊凡德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螺旋状的楼梯有些漫长。
随着炼金工房的大门被推开,伊凡德站到了阿瓦琳的面前。
“怎么了?今天居然有空过来找我了。”
阿瓦琳拍了拍手,炼金工房内便全部忙活起来。
她慢悠悠的飘到软榻上,一根水烟袋自己跳到她的手中。
吧嗒吧嗒抽了两口,阿瓦琳吐出了一个烟圈圈,面带笑容道:“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伊凡德握着银剑的手微微颤抖。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阿瓦琳愣了一下,手指习惯性的卷着橙色的头发,“睡糊涂了?还是宿醉没醒?”
一瓶翠绿色的药水从架子上跳下,自己蹦跶到坩埚旁。
一个大概只有一指高的小精灵抱着一只汤匙,从锅中舀起一滴淡蓝色的药剂滴入药水中。
然后药水蹦跶着跳到伊凡德脚边,在对方接下自己后还不忘了贴心的摇匀。
“喝了吧,能让你清醒清醒。”阿瓦琳揉了揉眉心,有些没好气道:“清醒了之后再来和我说话。”
这药剂?伊凡德的手摸向徽章,这种药剂阿瓦琳应该配不出来才对啊。
但是当他摸到徽章时脸色一变。
那个原本应该是棱角分明的狮鹫徽章变成了瓦洛莉亚圆滚滚的咸鱼徽章,里面珍藏的那瓶药剂也不翼而飞。
“在找什么?你的徽章不是好好的吗?”
阿瓦琳微笑着看向旁边的坩埚,颇为玩味道:“还是说你在想你徒弟的事?”
“瓦洛莉亚呢?”伊凡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有坩埚内沸腾的药剂正在冒着泡泡。
一股寒意瞬间爬上脊背,但是更让他心底发寒的是接下来的话。
“狮鹫学派的炼金术总是那么耐人寻味。”阿瓦琳的嘴角咧开了一个相当夸张的笑容。
坩埚内忽然沸腾的更加疯狂的涌动起来,仿佛是一个备受煎熬的灵魂挣扎着。
即使知道自己现在大概不是处在现实中,但是眼下的情况还真是让人发自内心的不快。
阿瓦琳站起身,掇着自己礼裙的裙摆走到伊凡德面前吐气如兰,“还不喝?难不成你打算让我喂给你吗?”
说着,她便从伊凡德的手中拿过那瓶药剂,轻轻抿了一口含在嘴里,模糊不清道:“想试试吗?”
“或者?”
礼裙一边的肩带骤然滑落,露出她软润白嫩的香肩。
哧!
回应她的只有那把银剑。
没有想象中那种刺入肉体的手感。
而是像刺进了一片空气中。
【ohhhh】
【谁让你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