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红?”
“好名字,好名字啊。”
“你们去吧,我要和美人独处。”
楚作一大笑一声,唤人单独取来一张坐垫,再添上一壶热好的蒲中酒,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坐在柳花红对面,丝毫不在乎身后几位公子哥难看的脸色。
“楚兄……”
李长山有些愠怒,但又不敢发作,只好出声提醒道,其他剩余两位公子哥也大抵如此。
他们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嗣,平常都是被人捧着供着,无论走到哪里,做什么,都如同众星拱月,何曾受过这种冷落。
而楚作一何尝不清楚。
但他就是要这样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想这样做,便这样做罢了。
正对应了那句天高地远好自由,自由才是楚作一的人生底色。
人情,友情,亲情都不能束缚他,让他不开心。
至于父亲交代过的话,楚作一早就将其抛之脑后了,这些勾权结利的事情,他不屑于去做。
就眼前连这个自称柳花红的女子,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毕竟女子再美,百年后也不过一具粉红骷髅。
“楚作一,你……”
一个穿着无比华美的公子哥越想越气,刚想出言呵斥,却被李长山挡了回去。
“楚兄,你既有美人相伴,那我们就不叨饶了,但请别忘了之前做好的约定才是。”
“楚兄,明日再见。”
李长山笑呵呵的说完,便带着剩余二人拂袖而去,只是刚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寒。
几人脚步迅速,很快出了烟云楼,此时外面天色已晚,但已是一片灯火辉煌。
比白日里还亮堂。
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扔块砖头下来随便砸死一个人,最次都是家财万贯之辈。
这就是繁华的京城,世界的中心。
“李兄,楚作一是不是太过分了。”
穿着华美的公子哥不吐不快,立刻说道。
“是啊李兄,我们三家联合在一起,未必就怕了他楚家!”
另一个面容清秀的公子哥说话则更有深意。
李长山看了两人一眼,表情忽然又变得平静,只是眼睛里的寒意还未完全褪去。
“岑兄,公冶兄,楚兄只是得美人青睐,有些忘乎所以,二位何至于此。”
“罢了罢了,今日咱们就散于此地吧。”
“告辞。”
李长山拱手告别。
这可把两人看懵了,看着李长山远去的背影,有些愣神。
“岑兄,李长山这是为何?”
公冶治有些不解。
“呵,李长山虽然是个极为在乎面子的人,但可不代表他是一个蠢人,公冶兄,你太着急了。”
岑参冷笑一声,埋怨道。
“原来如此,哎,怪我怪我,岑兄请多多担待,实在是小弟愚昧啊。”
公冶治的丹凤眼只是微微一转,便明白了岑参的意思,连忙抱歉。
“你啊,再跟着公冶大人多多学习一下吧。”
岑参摇摇头,拱手告辞。
这下,原本一同进出烟云楼的三人,就只剩下公冶治了。
只见他刚才愁苦的面容顿时变得平静下来,甚至于嘴角还勾勒出一丝微小的弧度。
“爷爷交代的任务,真的是好麻烦啊。”
公冶治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抬头望去。
正好与站在烟云楼五楼阳台举着酒杯看戏的楚作一目光相对。
霎时间,两个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
益州。
知州府。
一个长发束起,身着白袍,身材高瘦的青年和一个身着青色罗裙,头上扎两个小丸子的少女并排走在后花园的小道上。
正是刚从黄极的饭局下逃脱的罪如海和小芸。
“没想到都六月了,你看池塘里这些荷花开得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