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又走神了”,老王头疑惑的叫了声汪林,汪林这才回过神来,
“昨晚没睡好,”,
“又做你那个潜水梦啦,哈哈”,老王头安慰道,
“嗯,还是那个梦”,
“你那梦都做了多少年了,从你刚来单位就是”,
“那是大学的事情了,十年了快,这么说来我做刑警好像也快十年了”,汪林捂了捂头,
“别放心上,调整下状态,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正当汪林想伸个懒腰的时候,幺幺却喊叫了起来,
“头儿,头儿,快来,”
“怎么了,这么慌张”,老王头喝了口茶水,
“有人当街杀人,还是TM是割喉”,幺幺看着录像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真的假的,没接到警情啊”
“不是咱们辖区的,我也是刚看到网上传的,好像是陆武区的”
“我看看”,汪林伸完懒腰,走到幺幺电脑旁,只是一眼,他就脱口而出,
“顾武?不,不可能啊,他怎么会杀人”
“你认识他?”
“怎么回事,汪林“
“他是我大学的舍友,他不可能杀人的,我们在大学天天打架没见他这样,”
“是你同学吗,说不定是认错了?”
汪林仔细盯着录像看了一分钟,没错了,天底下找不出这么像的两个人,也没听说他有双胞胎弟弟,幺幺赶忙关掉了录像,说不定真是认错了,汪林回头看了看老王头,
“不是我们辖区的,别多管闲事,回去工作”,老王摇了摇头,一脸严肃,
汪林跌回了椅子上,他想拿起手机给孙青武发消息,但感觉使不上力气,
“幺幺,把录像发我”。
“发你吗?感觉没必要啊林哥,不一定是主要”,
“发我吧”,汪林舒了口气,
“噢”,幺幺还是给汪林发了过去,
半边身子全被烧伤了,是因为这个吗?汪林看着录像中的顾武,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好怪,好违和,是顾武,但不是他,像一具无神的傀儡,汪林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手机,回到了工作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汪林的生活一切如常,睡觉,工作,吃饭,好像那段录像是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一般.
“汪林,过来”,汪林回过头来,只见老王头依靠在门栏上面色沉重,
“咋了头儿,”
“跟我走”
“出什么事了”,汪林拉开椅子跟了出去,老王头带汪林到了会议室,悄悄在汪林耳朵边附叨了一句:来者不善,
在汪林进入到会议室之后,只见两个穿着正装的人坐在会议室中央,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不清脸,但汪林明显感觉的到这个人才是主导,
“请坐吧汪先生”
“好,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汪先生,接下来我们会问你一些问题,希望您能如实回答,当然这次谈话不会有任何录像,也不会留下任何记录,但我们希望您还是能够把它当成一次正式的会谈,”
“我是犯什么错误了吗?”
“当然不是”
“你们不是纪委,你们是哪个部门”
“汪先生,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你在大学有一个舍友叫顾武对吗”
“是”,汪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自己犯错误了,也显得从容了起来,
“你们近期有什么联系吗,你对他的境况知道吗”
“工作了之后,就不怎么联系了,后来我都不知道他去哪里工作了,只是,前天,前天在网络上看到了有个像他的杀人了”
“我们可以告诉你杀人的就是他”
“是……是吗,”
“汪先生,我们还是希望您能够配合好我们的工作,”
“我真的不知道他杀人是为什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汪林有点生气,
“汪先生,如果我们没查到什么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
“不是,你们查到什么了?平白无故就诬人清白,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门的,我要去投诉你们”汪林正起了身子,一旁一直坐着的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却站了起来,拍了拍那位问话的正装,正装很配合地让出了位置,那人将手机递给了汪林,不过汪林没有接,
“看看吧,你不想知道我们查到了什么吗?同步给你一些信息,我们才能更好的了解彼此,即便是面对面,汪林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好奇怪,思索片刻之后汪林还是接过了手机,里面还是一段录像,是一个景点,在拍朝阳吗?汪林看不出个所以然,
“到底要我看什么“
“没耐心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人说着点起了一根烟,这让汪林确信了他们应该不隶属正规的部门,但汪林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砰,轰隆,远处地一处山顶猛地塌陷,就这?汪林抬眼看了看那人,他还是低着头,汪林只得接着看下去,几分钟后,一团蓝色的火从里头冒了出来,他妈的,那是个人,那位拍摄者不由得叫了出来,随即放大了画面,是一个人,左半边身体着火了的人,从里头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了,周围的声音顿时嘈杂了起来,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有一只金黄色的鸟也飞了出来,朝着太阳鸣叫,那人张开了双臂,嘶吼一声,声音不断地在山谷中传荡,随着吼叫声的远去,蓝色的火,也在太阳下逐渐消散,之后那人便跪倒在地,彷佛迎接完了新生,录像结束,
“看完了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汪先生”
“特效做的挺好的”
“如果我说,录像是真的呢”,那人抬起头来正视着汪林,
“这不是伪纪录片?”
“汪先生,十年前,你陪同顾武回到了他的故乡,那个边陲小镇,你的家庭并不富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个连吃饭都只能吃半饱的人,跨越两千多公里,汪先生你到那个小镇干了什么,我们很感兴趣”,那人吐出了一口烟来,但汪林的思绪却和烟圈一样飘散开来,他想顺着那人说下去,十年前,顾武,边陲小镇,我干了什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我,我不记得了”,汪林神情有点呆滞,空白的,像被擦去的白纸,
“汪林!”另一旁穿正装的语气严肃起来了,却被看不清脸的汉子拦了下来,
“汪先生,我相信你说的,但我们还是想请你尽力回想看看,时间很多,过些日子我们还会来找你的”,汉子拧灭了烟头,带着二人离去了,留下汪林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捂着头,想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