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碰上她,我像往常一样从善如流地装作看不见的模样从她身前摸摸索索的经过,果不其然,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她这一次依旧拉住了我,照常给我递了一块糖。
我瞧着她喜气的模样,心中泛起暖意,面上却淡定地慢慢开始拆糖,这次我却好像是怎么拆都拆不掉。
她瞧着我的模样愈发着急。
不过她想也能理解,我现在可是个“盲人”,不过时间太久了一点,她就坐不住了。
毕竟在这之前我或许摸索着能撕,要么捏着就带了回庙里去,没有这样的久。
她哪里会知道这次是我存心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只想着看看她什么反应。
只见小粉团子轻柔地从我手里拿过糖果,然后小心翼翼的剥开,喂到我嘴边声音清脆响亮糯叽叽的
“张开嘴,啊~”
我张开嘴巴,不动
她把糖塞进我嘴里,一脸期盼的眼神望着我:
“吃下吧,很甜。”
看我乖巧的吃下糖果后,她随即露出一抹殷紫明艳的笑容,仿若三月刚开春的湖水,顷刻破冰。
“记住了,我叫袅袅,炊烟袅袅的那个袅袅。”
我不自觉跟着她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这时竟分不清甜的是糖还是她,耳朵只是微微泛红起来。
“”阿幸,瘪犊子玩意儿,滚过来”
老道过来捏着我的耳朵咒骂道,
“还不给人姑娘道歉,好好一个小伙装什么眼盲?”
木阿姨在后面默默比了个赞。
少年年少心浅,我朝着袅袅裂起脸吐了个舌头掩饰尴尬,随后不忘呸了老道一声便往火阿姨那里跑,一边跑一边喊:
“莫师傅你不是说去找火姨娘吗,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咦?难道是路过的?那我先去那里等你昂…”
我心里一阵窃笑,回过头时果然看到的是木阿姨捏着老道的耳朵。
袅袅盯了我一眼,好像眸子里有点埋冤,随后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好笑而拂手而去,带着少女的娇憨。
…………
就这样,我在小镇里和老道混着一起“五花八门”,也同样在庙里时和空师傅一本正经谈论术法,互不冲突,相安无事。
直到了十五岁,那一年是天元纪年三十九日。
我清楚的记得那时雷声轰隆,四处电光乍现,雨水充沛,田地开始倒灌,以致颗粒无收。
自然灾害又开始了
…
时间之久,损害之广。
我时常打趣老道那次给我说的话,他说火阿姨的命不长久,我一直以为是因为火阿姨脾气火爆,他所以才发了牢骚故意这样给我讲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