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
伴随着林源的惨叫,雪茵一声冷哼,将插入林源眼眶中的一条狐爪收回,便又幻化成了一条纤纤玉手,此刻,这雪白玉手的两指之间沾着鲜血淋漓。
雪茵倚靠在流莽怀中,竟又恢复了一副窈窕动人的妩媚之态,只见她另一只手从口袋中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着手指上的鲜血。
流莽大方揽过雪茵,温言道:“夫人,这贼小子不过看了你两眼,你脏了自己的手做什么?”
“他对你的夫人心存幻想,心术不正。你还不嫉恨吗?”雪茵娇嗔道。
流莽爽朗一笑:“你手上沾上了别的男人的血,难道不是更让我嫉恨!”
雪茵甜甜一笑,两人相拥,又是一派浓情蜜意。
“啊——”林源兀自哀嚎,低下头来,双手捂住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眼眶。可不管他如何掩饰,鲜血仍不断从他手指缝隙中流出。
林培暗道一声不好,扶住林源两臂,一个弹跳,两人已经跳离三丈之外。
“啊——————”又是一声惨叫,不过是来自一个高亢童音。
事发突然,鸢儿绮仙等人也是始料未及。绮仙也未来得及捂住小鸢儿的脸,鸢儿先呆后惊,此刻方才发出声来。绮仙也未曾见过如此残暴场景,虽能控制着不发出声音,整个身子却已经像铸在地面动不了了。
石广济护住身边二女,也带着她们一同后退,只可惜石广济虽经过这段时间的习练有所突破,却也只堪堪吐纳中期境界,步子撤得比林培小多了。
陈绮仙方才反应过来,叫道:“表哥,快撤啊!他们不是好人!”
徐靖之何尝不想动,徐靖之正坐在林源身边,方才发生之事他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刚提起劲来,却感觉浑身酸软麻木,劲力全无,起身也不是,倒下也不能。
“小妹妹,你这位小哥可不好啦。他喝了老道士的‘酥骨酒’,此刻动了力气,身上倦得很。此刻就如同待宰羔羊,任人宰割啦。”雪茵已擦拭完了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徐靖之冷汗涔涔,艰难地说道:“妖孽……你要干什么……还有,九伯前辈……又是何意……”
徐靖之蒙受九伯救命之恩,对九伯一路以来礼敬有加,却从没想过九伯竟要害了自己。
九伯亦退去了数尺,声音惨厉:“大胆妖孽,软的不吃,想与道爷来硬的!林培,助我御敌,你少爷的眼睛,我自有灵丹妙药可治!”
林培深知此刻与九伯已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倘若九伯真有仙家妙法,此刻相助九伯,来日也必会恩赏于他自己。令林源依靠在帐旁,手腕一抖,长剑已握在掌中,便即杀出。
流莽赤手空拳,飞身格挡林培长剑一击。林培只觉此妖孽劲力甚猛,一双肉拳硬逾钢铁,竟阻挡的他不能再前进半分。
“喝!”
流莽一声厉喝,一脚飞出,正中林培心窝,林培肉体凡胎,虽练体有成,仍不敌这妖孽的怪力一脚,当即飞出,口中喷出鲜血。
流莽还欲追击,只见九伯已经飘身于空中,擎出了那巨大古老的八卦盘来,悬于九伯头上数尺。双目紧闭,白须长发随风飘起,面前一张蓝色道符,口中念念有词。
“啊!是【金斗九曜玉环】,怎竟在九伯手腕上!”陈绮仙惊呼道。
陈绮仙等人虽离九伯有些距离,但九伯飞身于半空,手腕上赤金玉镯放出莹莹青光,可不就是鸢儿那失踪了的【金斗九曜玉环】?
鸢儿原还双手捂着眼睛,听到陈绮仙所言,双手虚张漏出条缝,果然就是她的宝物,如今套在九伯手腕上。
“原来……便是九伯林源等人沆瀣一气,欺骗于我们,可笑!我方才还信了林源的奸计!”陈绮仙结论道。又不由得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若真如此,我大哥、石七公子,这些人又去了哪里?
看着九伯如此招摇卖弄,流莽也忌惮九伯施咒完成。当即喝道:
“老贼头,吃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