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阁老是有什么仇敌吗?”朱松看着马士英一脸深沉的表情,开口问道。
马士英一本正经道:“若是说仇敌,臣这半年来不知道被多少人痛恨着,都愿杀臣而后快;而且臣这个好友肯定不是说的是仇敌,臣恐怕是别的意思。”
“什么意思?”朱松无奈,搁着我还要陪你解谜不成么?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面对突然入宫的马士英,朱松还是连忙吩咐着太监奉茶。
马士英继续说着:“臣是在想,会不会有什么冤屈大案没有了结?所以臣这位至亲好友说的祸事,是照印在朝廷上的。”
朱松也大胆猜测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个冤屈莫不是和朕有关?”
马士英居然点头:“臣思忖了许久,才进宫来...恐怕和这事有关,所以不得不防啊。”
朱松直接咧开嘴笑了起来,笑了小一会,很快朱松就不笑了。
倒不是因为马士英的表情有多认真,而是朱松反应过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才半年多点时间,没准之前的福王还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呢!
朱松于是连忙严肃说道:“说得也有道理啊,那马阁老是怎么想的?”
马士英看着皇上前倨后恭的反应,内心中已经是叹了一口气了,稳定了情绪后说道:“恕臣僭越,臣想不妨让解学龙过来,问问刑部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卷宗没有处理的?”
朱松自然是从善如流了,二人对这个话题也没多少揣度,就又聊上了国库开支的事情上,约莫过了小一个时辰,在暖房内,朱松和马士英都有些困了,解学龙才刚刚赶到。
看着解学龙进门,处在困意上的朱松直接脱口而出:“解卿有什么事情瞒着朕的吗?”
解学龙直接滚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绝无此事!”
马士英看了朱松一眼,很是无奈,替朱松解释起来:“皇上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什么积下来的案子,拖到明年去了?或者是一直迟迟未审的案子。”
解学龙这时候才抬着眼,看着眼睛眯成缝的皇上盯着自己,又看了看表情严肃的马士英,犹豫了片刻,恍然大悟:“苏州府十月有个武官劫掠案,本应在年前判决。因为其人曾任洛阳的指挥同知,所以暂未判决,皇上和阁老,指的是这桩事情吗?”
马士英和朱松不明就里,这个事情难道有蹊跷不成?
朱松倒是也没多想,毕竟之前也拍板了大悲案,就直接吩咐道:“那就押送入京,年前朕亲自审了吧。”
解学龙看着皇上的反应,重重点了头,声音都不住发颤:“微臣遵旨!”
解学龙回到刑部大堂里,连忙把之前收为心腹的河南主事喊了过来,就直接商量了起来。
解学龙把今天的情形一说,直接下了结论:“今天皇上特地招我去,肯定就是和苏州武官案有关,那个洛阳的都督同知,估计真的和皇上有旧。”
河南主事不失适宜进言:“下官的意思,会不会皇上说的是河南那个童氏?”
解学龙愣了一会,重重点头:“也很有可能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你看皇上这个月又拒了一次大选淑女,没准真的只爱一人呢!你星夜去一趟河南,务必把童氏护送回京。”
...
十二月二十六日酉时,天色渐暗了下来,终于是把苏州犯法了的武将解送入京。
顺带说一句,河南主事也是紧赶慢赶,把姓童的女子也遣送到了京城内休息。
朱松也收到了这一消息,就暂时定下来,约定在明日下午带着几位阁老亲自会审这人。
解学龙自然是松了一大口气了,虽然明天自己也要坐在下首,但是并不妨碍今天先去秦淮水榭风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