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8.其十八.自我(1 / 2)咒回苍赫逆转首页

虎杖潜意识海洋底部。

“我说的融为一体是指,我来做主导身体的主体。”

“那不行,我还有事没办呢…”松开与其相握的手,虎杖微微退后几步。

“和我合体,你就可以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完全吞噬体内的宿傩,不再受到其意识的干扰,彻底地得到自由自在的人生,不用再面对必然的死亡。”

“可是我会失去自己啊,那还是算了吧,这样的力量,我宁愿不要,而且我还有事没办完…”

“不得到力量,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可我本来就得死呀…”

“为什么要拒绝?我们为何要接受,这该死的天命?!让我们合二为一,成为史上最强的术师,这不好吗?”

“我才不要,如果成为最强,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沦为怪物,那我宁愿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力量。”

“为了那可笑的人性?放弃最强的力量?哈哈哈!!你果然还是那么的愚蠢至极!!虎杖悠仁!!!”

“我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为什么我们生来就得死去?为什么我们会被抛弃?什么都无法挽回?还要可笑地在他人的目光下,悲惨地结束乏味的一生?这不公平!!我们生而为王!!又何须在意他人!!!”

“我们没有被抛弃,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

“可笑的选择,选择坐以待毙,静候死亡吗?对了,差点忘了,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事实真相,最不堪的一切,都是我在替你承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的父母,虎杖仁,虎杖香织,并不是因为意外而失踪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不是新闻上报道的吗?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你生来就被抛弃了,在你被抛弃的那一瞬间,无穷的恨意与怨念,浇筑才产生了我,能够得以完全成形,只不过是被那只血衣咒灵,彻底激化了我进化的程度。”

“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屈膝跪地抱住脑袋,感受着脑海中不断涌现的记忆,虎杖眼中流出泪水,大脑深处沉睡已久,几乎被视作不存在的记忆,开始于脑海中自动浮现。

进入回忆,2002年三月二十号,虎杖悠仁出生当天,不知为何陷入死寂的医院,院内三楼的产房外走廊。

刚刚出世的男婴,被裹住干净的睡巾,被红衣妇人抱在怀中,安详地沉眠着。

“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发梢略带黑发,年近七旬的高龄老人,正是爷爷虎杖倭助,冲着抱住男婴的红衣妇人,激愤地发出怒吼。

“公公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为了这个家,可是费尽苦心啊。”逗弄着怀中婴儿,头上带有疤痕的妇人,不禁委屈地望向身前的老人。

“我的儿子还活着吗?他在哪儿?”苍老的面庞微微抖动,憔悴的老人眼中含泪。

“那可是我的丈夫啊,我孩子的父亲,我又会做些什么呢?公公,你也真是老糊涂了。”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的儿子成为你的傀儡,现在孩子也生出来了,你也该放过我们了吧?!”

“我当然会放过你们,谁让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嘛,只不过这孩子,还是得由你来扶养,这是命令,不是请求,除非你想让你的儿子,跟你的妻子落得同样下场…”

“只要我抚养他长大成人,你就会把仁,还给我吗?”

“当然,我这个人最讲信用的。”疤痕妇人将怀中婴儿,递给了老人后,转身离开了走廊,就此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回忆以老人抱住怀中婴儿,于走廊内跪地,在寂静的环境下,失声痛哭结束。

“不可能,这是假的,我家里还有合影。”

“家里从来就没有过合影,那都是我编织的回忆。”

虎杖家中,高置于柜台的全家合照,四人合影的画面,其中两道身影,开始透明化消失,只剩下两人的合影。【白发秃顶的虎杖倭助,与刚上小学的虎杖悠仁】

“不可能,我不信…”心如刀绞的虎杖,手指抓向地面的泥土,试图通过撬裂指甲,来缓解心中伤痛。

“你最宝贵的一切,都是我编造出来的谎言,你的人生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这样毫无价值的世界,你还留着干嘛?让我们一起把这无趣的世界,彻底摧毁吧。”

黑衣虎杖屈膝半蹲,与跪地痛哭的虎杖,目光对视并发出邀请。

“我…”

“喂,虎杖?你怎么了?”两人上方的天空,传来伏黑的呼声,四周的梦境场景,开始如玻璃般破碎崩塌,将虎杖意识拉回现实。

“我还会来找你的,相信我,只要我们两个融为一体,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

【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爱之深,恨之切,以纯粹的恶意,从欲望中诞生的诅咒…】

2018年,十月五号,下午三点整,京都咒术高专,三楼的治疗室外走廊,歌姬与团藏焦急地等待结果。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东堂同学的身体,幸好他及时用咒力,护住了重要器官,只是失血过多,导致贫血而已,现在让他多加休息,补充适量糖分就可以了。”

身披白色大褂,金铜色蝴蝶发饰,红色高跟鞋的女性医师,关闭身后的治疗室门,向两人汇报着东堂伤势现状。

“麻烦你了,晶子小姐。”焦虑不安的歌姬,浑身缠满绷带的团藏,两人向医师鞠躬致谢。

“不用谢。”女医师转身离去。

治疗室内,【伏黑>虎杖>东堂】

“伏黑,你没事吧?”病床上视觉开始恢复,依稀能看见事物的虎杖,朝向左侧病床上,仰头朝天发呆着的伏黑。

“我好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都是外伤,没什么较重的伤口,倒是你眼睛怎么样了?之前把你抬回来的时候,你还一副做了噩梦的样子。”

从走神中反应过来,有些担心地看向虎杖,想起了在救护车上,其突发噩梦的场景,伏黑不免得操起心来。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不过现在梦醒了,眼睛也开始能看见光亮,而且晶子医生说了,大概明天就能完全恢复。”

在病床上傻笑着的虎杖,深藏沉重的心事,假装出开朗的模样。

“还真是万幸,没像上次少年院一样出事。”

“对了?钉崎呢?怎么没看到她?”环顾室内四周环境,在场的只有在场的二人,与一旁昏睡的东堂。

“她去给我们买点吃的跟饮料。”再次仰面望向天花板,伏黑继续发起了呆。

“哦,还好大家都没事…”虎杖望向右侧的病床,床上陷入深度睡眠的东堂,身上的伤势已经无碍,只是过于疲劳,被迫进入休眠状态。

“对了,你来京都不是还有约会吗?你现在要养伤,今天晚上怕是出不去了,不用问问吗?”想起了昨晚的深夜聚会,暂时放下杂乱的思绪,伏黑从床上坐起身来。

“对啊,差点忘了。”摸索着床边的桌面,寻找着自己的手机,虎杖才发现忘记了约会一事。

“手机给我吧,我帮你拨通。”起身坐到虎杖床边,伏黑拿起桌面的手机,拨通凛音的电话。

东京涩谷区,原宿车站外,通往路口斑马线的人行道上。

黑色低领衬衣,星芒形状的群星项链,白色皮质短裙,搭配黑色小皮鞋,少女样貌十足的凛音,正在为月底的行动,进行提前的踩点。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字样:【虎杖悠仁】,凛音犹豫片刻后接通,右手握住机身贴耳。

“喂,怎么了吗?”用左手食指戳了戳身侧的栏杆,倚靠在人行道上的凛音,目光望向马路穿梭的来往车辆。

“没什么要事,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来京都。”

“今天晚上八点的车,你有什么事吗?”心中感到有些莫名的异样情绪,凛音跺了跺脚上的皮鞋跟。

“没有,那我明天早上去找你,明天见!!”

“好,那就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