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人的突然诘问,罗宾表现的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年轻人。
他脸上满是震惊,将手放在胸口,手心向外不住地摆动,“不,没有,我不可能杀拉姆斯先生!”
他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没有人见到自己,拉姆斯整个的灵性,都被自己吞了,就连通灵都不可能。是的,这老东西一定是在讹诈自己!
“有些事,你或许认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可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不泄露的机密!”
老人慢慢向罗宾走过来。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罗宾却有种猛兽袭来的压力,让他恨不得直接坦白,早点摆脱这困境。
罗宾的内心在挣扎:不,他们不可能知道。如果他们真的知道自己的秘密,应该早就控制住自己了,而不是这样给予自己的压力。
停在离罗宾两米远的地方,老人灰色的眼珠平静地注视着罗宾,“我猜,现在你一定在想,我是在讹诈你。”
罗宾忍不住面色一变,心中更是仿佛遭受一记重击。
老人的语气依旧很平淡,“那你猜猜看,我是否在讹诈你呢?”
他知道了?
不,他不可能知道!
他没有讹诈自己?
他在讹诈自己?
“神秘学的知识,你了解的太少太少。”老人平静地道,“想找出一个事件的真相,我们往往会用两种方法,通灵,或者占卜。”
他在讹诈自己,拉姆斯的血与灵,都被自己吞噬了,他不可能通灵或是占卜!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瓦德·图利。”
罗宾勉强保持着冷静,双眼直视老人。
瓦德·图利,辉利党的高层之一。原宿主曾经就听过传言,说拉姆斯·图利是瓦德图利的私生子。
瓦德·图利继续说道,“对于像拉姆斯这样的管理者,我们会收集他们的一小管血液,这既是制约,也是保护。”
“现在你猜,我是在讹诈你,还是真的知道了真相?”
一管血液会自带灵性,不管是通灵还是占卜,都已经足够。
他真的知道了?
罗宾已经面无血色,他的思想正在慢慢崩溃。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闯进自己的心智。
辉利党掌管着贝克兰德大部分的酒吧和妓院,是一个走常年行在社会秩序边缘的组织。作为辉利党高层之一,瓦德·图利同样是一名非凡者,而且序列不低。
他是观众途径的序列六,催眠师。
只要目标的注意力真正集中在某样事物之上,他就能趁机打开对方的“心智体”之门。
从罗宾进来,他就看出这个年轻人稚嫩的外表下,在以拙劣的表演掩饰着什么。
于是他步步紧逼,给予这个年轻人层层的压力,让对方的注意力放在“是否讹诈”这个问题上,最后让他成功催眠对方。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在他们调查死掉的拉姆斯·图利时,发现拉姆斯的灵性和血液全部消失了。
他找到自己存放的那管属于拉姆斯的血液。这些血液是以特殊方式保存,让其中的灵性能够长久保存。
拿到那管血液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些血液中的灵性,也全部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他要直接去对方的潜意识,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片黑暗?
瓦德·图利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
他虽然只有序列六,进入别人的心智体比较困难,但也进过不少人的心智体。
乐观者一片光明的心智体,老人快要坍塌的心智体,孩子们童话般的心智体,非凡者们坚实的心智体…
为什么是一片黑暗?
黑暗,在神秘学中象征着隐秘。
他曾在一个非凡者的心智体内,见过一小片的黑暗。后来他知道,那片黑暗来自那个非凡者一段痛苦可怕的经历,他选择自我封闭那段记忆。
可这名叫罗宾·瓦雷利亚的青年,心智体为何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要不要探索呢?
瓦德·图利正在思考,突然发现无边的黑暗中,出现细微的抖动。
不对,黑暗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的灵性告诉他,那是一种不可描述的庞大怪物,正潜伏在黑暗的阴影中,垂涎着自己的血肉和灵魂。它很饥饿,它想吞噬自己!
一瞬间,瓦德·图利感觉头皮发麻,连神经也开始颤栗!
想都没想,他飞快地退出罗宾的心智体。
“先生!你怎么了!”
老派绅士一把扶住瓦德·图利。
大口喘息的瓦德,这才发现,这么短短的一会,自己已经全身湿透,灵性也几乎枯竭。如果不是热雷米扶着自己,他恐怕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罗宾旁边的丸子头女士,惊讶地看看瓦德,又回头看看罗宾。她的站姿,也从随意变成一种警戒的姿态。
罗宾的面色很平静,但内心却翻起一片波浪。
就在刚才,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闯入自己的体内,他眼前一黑,就发现自己出现在吞噬拉姆斯的那片空间。
漆黑的空间内,他看见了瓦德·图利的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