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将死户为生户,要执生门号死门。
[纯阳]道途。
是帝国三教之首——道宗的道途。
因为来历广大。
又加上修行者不少。
在[光网]之上。
一些自大之辈,都敢称其为十八大道途之首。
若是真要说其法门。
那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尽。
但丁采言也算是大家闺秀,曾经缘法惊人,听一老真人高屋建瓴的讲过其中精髓。
那老真人来头极大,来[滨河卫]之时,就连那位指挥使大人都到城门口亲自迎接,但如此诚心诚意,却吃了个闭门羹。
而谁也没想到,她家大人少时与那宗门有过一段缘分,也是如此,那位老真人竟然留在丁府上,呆了那么三天三夜。
甚至还与当时年岁不大的丁采言,讲过一会儿大道。
丁采言现在也还没有弄懂。
明明那时候她只是刚到髫年的年纪,但那老真人说得话语,直到现在却还铭记在心。
对于[纯阳]道途,老真人留有一句话。
“[纯阳]者,去阴留阳是也!”
不同于[丹鼎]之途,认为天地为一大药,相信修行就是炼药。
[纯阳]道途,就是一个将那体神之阴,炼化为阳的过程。
当日丁采言一脸懵懂的模样,老真人也是解释起来。
“去阴留阳,说来简单,所做却是复杂。”
“道宗百派,法门众多,但归根溯源,就叫元神之道。”
“修功者阴未尽而出神过早,谓之阴神。其出之时,或眼中见白光如河,则神从眼出;或耳中闻钟磬箫管之音,则神从耳出。由其阳气未壮,不能擅破天关,故旁趋别径而从其便。”
“既出之后,亦自逍遥快乐,穿街度巷,临水登山。但能成形,不能分形。但能游走人间,不能飞腾变化。若盛夏太阳当空,则阴神畏而避之。是以虽带仙风,未离鬼趣.....”
丁采言放眼望去。
只见杨良梁身后虽有成形,却不能只在其后。
她也是十层下去的心,上浮了一层。
“还好还好,只是成形,尚未分形.....”
“若是阴神分形,那就只能要称上一句.....”
“参见。”
“真人!”
丁采言安慰魏巴尔特的话语王世清并没有听到。
因为此刻的他。
也不需要再在意对方是不是[返真]境的真人。
他只知道。
等到杨良梁到来之时。
就是他身死之刻。
他竭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用手一挥。
[道文——补天]权柄发动!
万物皆在其操纵之中。
身前那本来阻挡他直线行进的汽车。
在这个惊心动魄的瞬间,脱离了大地的束缚。
此刻。
天空仿佛与地面错位,时间被拉长成缓缓流动的细流。
重力法则在此时暂时失效。
这四五吨重的铁物,离地而起。
金属身躯闪耀着霓虹灯牌上的亮,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
往王世清身后砸去!
这等猛地发力,让那本来疾驰的心跳更是剧烈起来,浑身血液奔涌如潮,胸肺之中也是一片火辣辣的刺痛。
只不过这般拼尽全力。
在中年眼中,却只是垂死挣扎,他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嘲讽。
蝼蚁岂知——道宗元神之威?!
念头闪过。
阴神烈烈,元气厚重如泰山之岳!
王世清忍不住回头而看。
那滚滚灵炁,竟直塞四野!
这一幕被无数人看在眼里,长街两边因为这等爆声响而起夜的人们,已然静谧无声。
无数人都在此刻望着天上这一幕。
灵炁翻涌引得风雷震动。
而那本在常人眼中恐怖的汽车飞掷,却如儿童玩具一般。
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王世清剧烈回头。
风声在这一刻变得尖锐而清晰。
车体在空中翻转,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呻吟和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
王世清气血一振,拼尽全力一跃而起,因为空气对于眼球的压迫,周遭的景物变成了模糊的色块,迅速掠过。
轰!
沉重的撞击声轰然响起,如同天际的闷雷滚过,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尘土与碎片在冲击波的作用下腾空而起。
所幸。
王世清在下坠前一刻。
脱离了汽车下坠的中心。
但是那等余波。
也是将他这百十斤的身子,直接掀飞了出去。
杨良梁本是眼中带笑,但是下一刻,却又转为阴沉。
因为余波刚歇,又有劲风吹过,在吹起王世清的同时,将他卷得更远!
直到摔入巷子口。
无人知道。
长街尽头。
有两人正静静矗立。
孟继本睁开眼眸,正想要抬起手来,却又突然停手,眼中少有的露出些异色来。
身边的老者朦胧醉眼,嘴上的话语却也直截了当。
“孟大人.....怎么还不出手?”
孟继本听懂老人言语里的嘲弄,却是一脸无谓。
“哪怕有人埋伏,哪怕埋伏之人是女真的神枪手,但也不可能伤到一位准备妥当的[道途境]修士!”
老者听了,也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