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是怎么了?
愚茶脖子随着师傅转动,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总感觉自从见了姓方的,师傅就有些不正常了。
听说苗疆五毒教,有一种叫“蛊”的毒物,这种毒物可以让人心智大变,华山派那俩王八蛋不会是给师傅下蛊了吧?
照理说也不应该呀,也没听江湖上传过华山派会使毒物啊!
看着监院道长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房中众弟子愈发好奇,但又只敢悄悄用眼神交流。
片刻后,冲慎道人一拍手掌,对众人道:“就叫‘玉面剑侠’,玉面剑侠方云华,念着顺口,听着也好记。下山之后,你们注意避开熟人,能不露脸就不要露脸......”
愚茶听了一会儿,依旧不明所以,趁着师傅换气的档口,小心翼翼问道:“师傅,是不是姓方的嘴太臭,气到您了?您大人大量,还是把他当个屁放了吧!”
“这是什么话!”老道有些吃惊:“你怎么会这么想?”
愚茶指了指静虚、静笃两人,试探道:“师傅,您让两位师侄如此穿戴,又要大伙传那方云华的‘侠名’,难道不是让咱们扮作那小子,下山去犯几桩大案,然后好坏他的名声吗?”
冲慎道人:......
其余弟子:坏了,莫非是我们想差了?
见师傅无话可说,愚茶愈发确定这个猜测,心说以我的机敏聪慧,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
这可是绿林盗匪,强拉人入伙的伎俩,也幸亏自己发现的早!
堂堂武当派监院长老,用这种下三滥绿林手段对付小辈,要是被人发现了,武当派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出了一头冷汗。
正想着怎么规劝师傅,愚茶忽觉头顶风响,脑门瞬间吃了三个脑瓜奔儿。
“叫你、胡说、八道!”
老道缩回手,威严的看向剩余弟子:“你们就按我说的做,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问缘由,过两年自有分晓,记住了吗?”
“弟子不敢!”
偷瞥一眼抱着脑袋龇牙咧嘴的愚茶,众弟子顿时噤若寒蝉。
“来来来,你们六个靠近点。”
老道压低嗓音,示意几人离自己近一些:“我来说说那小子的情况,你们要仔细听,记清楚......”
“师傅,我也要听吗?”
愚茶揉着脑门,一脸无辜的指着自己鼻子:“弟子天天呆在山上,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惫懒东西,谁让你呆在山上了?你和愚鹤往湖南走,替为师去一趟衡山派,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老道骂了几句,恨不得再收拾徒弟一顿,又对另外几人下令道:“你们四个两两一对,分别往东、往南走,记住了吗?”
“弟子遵命!”
众人连忙应下,随即围到冲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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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下。
再次回到山门,方云华和中年道人似乎是忘了之前的事,两人竟聊得挺愉快。
岳灵珊始终一言不发,板着脸在周围转悠,双眼不时落在守门弟子身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等向中年道人告辞,两人跨上自己的坐骑,她脸上才渐渐多了表情,但依旧时不停往后张望。
二人骑马跑了许久,直到彻底看不见武当山门,岳灵珊终于松了口气。
武当没派人追杀,看来这次是活下来了。
望着方云华的背影,她不由得心里发寒,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家伙胆子太大了,简直是让人害怕。
和武当派联手,谋划魔教教主、算计魔教圣女......这些是咱们华山派能参与的吗?
华山派什么情况,我一个掌门人的女儿,还能不比你一个刚转正的普通弟子清楚?
当着自己的面,对武当监院扯那么多谎,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收场。
岳灵珊打了个冷颤,心说反正我什么都没说,出事了可别赖到我身上......
不过害怕归害怕,佩服也是真佩服。
别说是武当派监院,就是谁敢对母亲扯这么多谎,她都觉得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