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先生,还是个烧鸡。”曹纯低头看向手中发黑的熏鸡,香味已让他食指大动,说话时仍然十分认真,荀稷在旁听了这些话,心里百感交集。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骂回去。
因为他们二人说的话,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可荀稷却能立马想到某种意思。
“都回到先人生活的年代了,为什么我还是秒懂男孩。”
可恨。
“子丰,”曹纯此刻叫了一声,原本郑重的面容上略有担忧之色,他面庞本精瘦,胡须贴紧面颊,眼神时而颇严肃,此刻担忧起来,更加显得让人共情,“这几日,我都在时刻注意,以为向西而探寻……说实话,收获不大。”
“我们查探到的消息,大多是关西一带已有粮灾,不少百姓都在东逃,而长安所储粮食并没有放于百姓。”
“而今兖州之粮虽然丰足,但你不会打算以此来收治流民吧?”
“说真的,我很担心,担心徒劳无功耳,而且也心忧你的军令状。”
曹纯已经足够真诚了,他比荀稷大了约莫十岁,自然不愿把话说得太难听,他现在怀疑,荀稷出来这一趟,其实就是来玩的。
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寸功未立,只有一些不算重要的消息,依靠那些消息,想要换取一个功绩,绝对不可能。
除非,荀稷还有长远的布局谋划。
“兄长这话说得,兄弟心里暖和,说到军令状,在下倒是不太担心,眼下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立功了。”
荀稷拿起一块肉,撕扯之中蹲在了曹纯身旁。
这话让曹纯一下子茫然起来,咋舌道:“子丰,可别骗我,现在的消息,哪里有功绩可言?”
“兄长,你日后是要做将领的,任何一道消息都千万不能小看,”荀稷笑着说道:“特别是骑兵将领,得到消息,立即发散思量,而后谋思论断,必须要快速无比。”
“我们出来三日,其实先头骑兵已经行出去十四日,一路上都有消息返回,日夜赶路到此,已过陈留到达了颍水之畔,接下来还可出阳城,北去轘辕关,便可进入河南尹。”
“消息一共有三条,最为重要,一是关中大旱,今年恐没有收成。”
“二是董卓伏诛之后,李郭掌控时局,很多士人都思外逃,而不敢继续留在长安,他们知道西凉一党虽然手握天子,但是难以为继,再也不可号令中原半分。”
“三是李郭派出了很多使者,为了安抚关东诸侯,是以不会与我们过于交恶。”
“嗯……”曹纯听完暗暗点头,他自己来听,也是觉得这三道消息十分重要,只是不知道联系在何处,我们又能从中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