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扰了女巫施咒之后,亚夫渐渐压住那托的攻势,将那托打得节节败退。亚夫见那托大斧挥下,收招之时,迅速提刀斜下而斩。那托立马停止收斧,拽着斧子后退一步。然而,陌刀依旧从他胸口刮过,留下一道长却不深的伤口,鲜血从伤口渗了出来。那托大喊一声,“好,英雄。”
豺头人表情阴郁,他见到对岸开始射起弓箭,大哥又受了伤,举起大刀,高呼,“冲啊,兄弟们。”
磐石寨的男人们虽然只过来了五十多位,但也无畏地冲起来。由于水道边狭窄,碎石多,又有亚夫带头护队,山贼一边一时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另外还有对岸的弓箭手的骚扰,而己方全是近战兵器,即使有虎头人、豺头人猛烈攻击,也没有让磐石寨的村民们被快速攻下。
白濯在树上见到村民们不断遭到这群山贼的猛攻,甚至不少村民身上都挂了彩,感到无比焦急,即使自己有短弓帮忙,但也收效甚微。无论最后谁输谁赢,村民们一定会损失惨重。他想一定有办法,彻底解决这场冲突,而且村民一定要赢。他从背上取出了令旗,他无需使用任何结印术、咒术,他只需要借助这间法器寻找到气。他记得那人说过,气是一切的基石。
白濯站了起来,一只手抓着树枝,一只手握着令旗。他调整自己的呼气,去寻找气。很快他感觉到了这片森林的气,零散、不均匀的气分布在整个森林中。他挥起令旗,气向上升,在森林上聚集,渐渐,森林上聚集起浓浓的雾气,像雪崩一样向山下,向水边奔涌。
一个凌厉女声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厉声训斥他,“快停下来,小孩。你这是在毁灭一切。你对巫术一无所知。巫术永远不是肆意妄为,永远是借势而为。如果你还有一点理智的话,立刻停下来。”
白濯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赶紧看向那女巫,女巫的确在看着自己。他苦着脸,转而皱起眉,扁着嘴,对那女巫不予理会。看到自己那边要输了,就吓唬自己,自己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猛地挥起令旗,雾气越聚越多,他感觉气越来越不可控制,原本停止涨水的河水,水位开始急剧上升。
岸边的人见到空气中突然起了大雾,水也开始突然疯涨,河水的上游,一波巨大的浪涌向下游奔驰而来。所有人都放弃了打斗,大喊大叫地疯狂向树林奔去。女巫最后看了白濯一眼,露出悲痛、决绝的表情。她没有跟着那些疯狂逃窜的人奔走,她缓步行走在水道边,向上游而去。上涨的水淹没了她的脚踝,她的双腿,她的臀腰。直到浪涌本来,她消失在洪水中。
大雾漫过水道,漫过了整座磐石寨。这场大雾整整持续了三天。洪水彻底摧毁了白濯他们家的哨站,同时也摧毁了寨子东侧靠近河道的三所房子。那些房子的村民搬去了西边原本荒废的小屋,白濯、亚夫和沈林被邀请住进了何嗲嗲家的客栈。
“爷爷,爷爷。雾散了。”一大早就听见莉莉在客栈里喊着。屋外雨仍然噼里啪啦地落个不停,大雾已经散去,从窗外已经能够看见暗沉沉的天空。
“牛肉面,都来吃牛肉面。鲜香的牛肉面。”几人坐在小桌旁,白濯伸手接过了何嗲嗲递来的牛肉面。
众人正吃面时,何二敲了敲客栈大门,“集市集合了,长老有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