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
丹墀对策三千字,
金榜题名五色春。
等过了几日,众人渐渐熟悉后,虽贺云卿和张军师二人心里仍有些疑惑,可到底不好再住在后山,那样也太生疏了些。
因此打发随从到宴长生的竹屋后安营扎寨。
这天张军师才叹气说道:“幸好这位讲理,不曾为难我等。”
贺云卿满心想着弟弟尸身魂魄的事儿,听张军师这么一说也有些感叹,他虽没有出手,可那日也看出了那绳子的不凡。
张军师接着说:“那绳子有些门道,无论如何我都挣扎不开,仿佛专克我等神道功法。”
贺云卿沉思片刻问:“莫非外间也是如此修行神道法门?”
张军师则摇摇头:“未必!虽这位没有出手,可他气质神韵就不像行走神道之人。”
宴长生贺白鹿回去后,白鹿压着性子接连几日一声不吭,这日终于按捺不住歪着头有些好奇问道:“夫子是贺家之人么?”
宴长生则不言语,白鹿也不敢继续追问,将身子蜷缩起来睡了过去。
第二日张军师早早来了,他也是个人物,做低伏小,鞍前马后,殷勤侍候着。
学生们见他陌生,章阳好奇问了句:“这位大叔你找谁?”
张军师见他们几个就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当真当了夫子,于是笑着说:“我家公子暂住此地,我是家里的管事。”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夫子来了也顾不得这么多,进去就随夫子读起书来。
张军师既然有心查探,自不会离去,而是站在门口当起了守门神来。
白鹿出来见了他,只觉得这人竟是如此厚颜无耻!
打着名头欺上门来,这分明就是胆大无比,以下犯上!
斜睨了他一眼,刚要出门,忽然嘴里就被塞了一块黄精,药香四溢,白鹿顿时嚼着咽了下去。
再看这笑眯眯的张军师,好像也没那么可恶,甩甩头赶紧跑了出去。
张军师这时听见读书声音,忙竖起来耳朵,这一听才发现竟是不知讲授的什么大儒的著书立说。
等到了午时学生散了,他这才敲门,得了准许进去又行了一礼这才小心问道:“方才属下听公子讲授的似是孤本?”
宴长生倒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没接触小界儒生,如今看来,他选的这几本倒是小界没有。
他点点头。
就见张军师又斟酌着说:“那想来是公子机缘,只是有一事属下想和公子言说。”
宴长生看他不似莽撞之人,又点点头,这时张军师笑着说道:“前段日子皇太后身子不爽利,虽不是什么大病,可每年都要犯上一回。”
“皇帝是纯孝之人,张榜招揽天下英杰为皇太后问诊,这样一来确实耽搁了科考。”
“好在皇太后身子渐渐好转,皇上一时激动,特意开了恩科!原本公子才学在二甲之末打转,如今既是恩科,名额凭白多了许多,若是公子下场,说不得就能一鸣惊人!”
张军师说完就瞧了瞧宴长生神色,见他露出思索神情,又说:“如今朝廷符诏轻易不肯传下,若是将来公子没有功名在身,想要封神却是有些麻烦。”
这时宴长生露出惊讶神色,想了想摇摇头说:“神道乃为天地所钟,何必假借符诏,自行凝结日后才不受人摆布。”
张军师闻言心里大惊!原来外界神道无需敕封?
这时宴长生又说:“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日子静极思动,若是能得见旁人,倒也不差。”
张军师压下心头震撼,接口说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公子若不嫌弃小的粗笨,那就由小的陪您去京城应考?”
宴长生就点点头应下。张军师告退回去和贺云卿一说,贺云卿也有些惊讶。
要知道就算是他符诏也是祖上赐下,世间符诏源头不知何处,只知晓若是被人炼化就能登临神位!
莫非这符诏乃从外界而来?
张军师又说:“章公子这一走最少也有一月时候,这学堂却是耽搁不得,与其到时候他问起,不如您主动解忧。”
贺云卿也笑着说:“这是自然!”
他去寻宴长生,等到了开门见山就说:“章弟,我听你要去科考,这学堂你且安心,我虽然才思不通,可到底有几分功夫,略懂些拳脚。”
“以文立身,以武立命,这才能万无一失,你放心,你不在这些时日,就由我给几个学生讲授武学。”
宴长生想了想应下,二人一时没什么言语,贺云卿就说:“还望章弟此次能一举夺魁。”说完就走了出去。
这日后晌午下了课,宴长生留了章阳对他说:“我要去京城应考,我不在就由我大哥教授你等武学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