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生穿墙来到李府的偏院。
这座偏院与李府其他院落并无太大区别,院内也都是红亭池塘和假山长廊这般景致。
唯一不同的是这座偏院没有厢房,只有一间几乎占了偏院二分之一位置的正房。
正房房门无锁,仅有一对兽环。
陈慕生隔空对着地面一划,一道白色的虚线沿着偏院院角形成了一个四方法阵,将整座偏院笼罩在其中。
偏院外长廊的脚步与议论声骤消。
陈慕生走到正房房门前,他低眸看了一眼朱红房门上的牡丹雕花与兽环,正准备推开房门。
兽环的铜眼蓦然一瞪。
兽环的铜环直接将陈慕生的手腕死死扣住,张嘴发出宛如金属碰撞的尖锐声音,让人心生恐惧。
陈慕生见此情景并未慌张,他两指指尖轻轻并拢,一滴血珠自两指指尖垂落。
陈慕生手掌一翻。
血珠落在陈慕生的掌心,陈慕生的容貌和骨骼渐起变化。不消一会,陈慕生变成了一个身穿锦袍玉带的发福男人。
陈慕生再用指尖划破掌心,盖在兽环上。
陈慕生掌心的鲜血浸透在铜环上,兽环发出的尖锐声音这才消停,兽环怒瞪的铜眼恢复正常。
咯吱。
铜环倏解,朱红的房门也随之被推开。
陈慕生容貌恢复,走进房间。
房间内红烛烛光摇晃,檀香香烟弥漫,一座金身粉面的塑像映入陈慕生的眼帘之中。
这不像是一间房间,更像是一座寺庙。
啪。
陈慕生身后朱红房门骤然关闭,如同刚才突然被推开一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他们应该早就醒了。”
陈慕生眼眸低垂望着横躺在房间两侧的人,这些人的相貌陈慕生并不陌生,他在李府后院便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陈慕生抬眸望着面前房间里的金身粉面塑像,“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你是哪方的僧人,何方的道士,他们乃是我李府的家奴下人,我乃李府先祖,何须你一外人在此多言妄语!”
塑像粉面骤变怒容。
似刮骨般的冷风在房间里忽然卷起,吹得房间里的香炉震荡,风铃作响,黄布鼓鼓。
陈慕生站在原地屹然不动。
“世间之事我本就不想管太多,只不过我答应别人的事总归要做到。”陈慕生摇摇头,呼啸的冷风停歇,他便已经出现在金身粉面的塑像身下,“而这些人乃是收钱做事,并不是将命卖于你们。”
陈慕生昂首望着塑像停顿了一下。
“况且人命无价。”
咔嚓。
塑像的金身出现了一丝丝裂痕,塑像也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人不好对付,它语气恐慌求饶道:“我平日里也只是吸食那些野兽精血,并未害他人性命!这次由于……”
“由于你足有一个月没有野兽精血供奉,便觉得口舌之欲难平,魂身躁动难安,就想尝尝这些人的精血?”陈慕生轻声问道。
塑像粉面愕然,“你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