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皇宫的太医。
朱元璋怕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特意将他一同带来。
姜晨微微摇头:“是中风,不过,并不只有中风。”
他看了眼神情不善的太医,解释道:“中风只是表面,至于根本,则是在于绝食。”
姜晨扭过头向自己老爹,皱眉问道:“我刚刚把脉时,察觉到异常,这种症状是只有绝食过的人才会有的。爹,你知不知道小娘曾经绝食过?”
此话一出。
在场三人都是一愣。
朱元璋老脸一红,此事他乃是罪魁祸首,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沉默半晌,缓缓点头,羞愧道。
“绝食过,之前咱做了些惹得她不高兴,于是她就用绝食来对付咱,不过后来咱低个头,认了错,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姜晨白了一眼,没好气地数落了他几句,随后叹了口气。
“还好爹你回来了,不然就小娘这个病,恐怕撑不过今年冬天。”
他跳下马车,扫了眼周围的人,询问道:“爹,这些都是你的人?”
正在忏悔的老朱闻言点了点头。
“那借我些用用,我让他们给小娘抓药去。”
“行,你只管吩咐就是,若是不够再向咱要。”
姜晨答应一声,取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几十道药材。
他想了想,又提笔写下一封信。
将两张纸折好,招来一个将士,吩咐道:“你去找几个人,按照我写的抓药。”
姜晨将药方放在将士的左手,又将另一封信放在他的右手,嘱咐道。
“至于这封,你派人往东南方向的六里地处,哪里有座庄园,将信给里面一个秃顶的老头,他自会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说完,姜晨转身白了自家老爹一眼:“走啦,老爹,小娘现在在外面十分不妥,你俩找人帮忙把小娘抬进屋中,里面我昨夜就找人收拾好了,只管进去好了。”
老朱闻言,也不计较姜晨刚刚的话,麻溜将自家妹子抱进屋中。
此时的朱标满脸后怕,看着神情自若的姜晨,心脏突突突直跳。
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
是了,他还不知道父皇是当今陛下来着。
不过哪怕如此,父皇那自带的压迫感他竟然视若无睹。
小朱悻悻问道:“小弟不怕爹?”
姜晨看着老爹抱着小娘走进屋中,笑了笑摇头道:“怕?我为啥要怕?他是我亲爹,我是他亲儿,这有什么好怕的?”
忽然,他一脸古怪地看着大哥:“大哥的意思是老爹很吓人喽?”
朱标咽了口唾沫:“当然,老爹可是个狠人……”
他顿了顿,没有提朱元璋战场杀敌的事,而是说道:“之前我与老爹意见不合,结果被他提着板凳追了三条街,要不是娘护着我,我都感觉我会被爹打死.......”
姜晨脸色更加古怪,望着身材高大的朱元璋:“大哥你说了啥,与老爹意见不合?”
“没啥,当时爹从战场上回来,浑身是伤,我那时年纪小,以为我要没爹了,就哭着喊着让娘再找个爹。”
“.......大哥你没被打死真是个奇迹。”
姜晨嘴角狂抽,看着面容仁厚的大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时。
察觉到姜晨和朱标没有跟过来的老朱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二人心领神会,连忙小跑着过去。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尾巴——太医。
老朱抱着马皇后走进屋中,在姜晨的指挥下又将马皇后放在床榻上。
“爹,大哥接下来就麻烦你当苦力了。”
说着,姜晨也不客气,对着老朱小朱指使起来。
“爹,你去烧水,要烧两个灶的,一个给小娘热敷,一个熬药用的。”
“大哥,你去拿一个……两个痰盂过来,顺便再拿五条干净布巾,对,就是在那个橱柜下面。”
老朱没说话,只要是能医好自家妹子,要他干什么都行。
而且区区打杂的活,他又不是没干过。
旁边的朱标,那是心惊肉跳,时不时地瞥老朱几眼,唯恐他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