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交情一下子又深厚了不少,跟着定下了口头之约,这才各自回去。接下来几天,燕于飞还是独自一人闭门苦修,他也曾去后院看过几次,但徐长老却迟迟未归。不知不觉中,他肚中的馋虫已然蠢蠢欲动,此刻再也忍不下去,当下急步赶向了前院,心想:“修仙问道求长生,逍遥快活杯中酒,全都不如锅中肉。”
还没等燕于飞赶到前院,便听见一阵嘈杂的声响,跟着就有人大声嚷嚷道:“你等这些废物,一个个愣着作甚?还不赶紧交出多拿的药草!若是再耽搁下去,我定当禀告执法堂,到时候,将你等一个个都逐出我万剑宗。”
“这位师兄,我等并没有多拿。况且……所有的药草都是当面点清,又岂能多拿?”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分辨道。
“大胆!你这废物还敢狡辩,今日饶你不得。”
刹那间,一声惨叫突然而现。燕于飞急忙纵身到了近前,只见熊虎一头栽倒在地,满脸都是血迹,一个蓝衣弟子正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燕于飞眉头一皱,道:“这位师兄何必如此?有事不妨好生商量,岂能无端欺负同门。”他倒是一心前来劝架,整个瘦小的身体立时挡在了熊虎身前。可那蓝衣弟子只是一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又来了一个废物,果然是蛇鼠一窝。小子,赶紧交出偷拿的药草。若是敢说半个‘不’字,莫怪我手下无情。”
这话太过霸道,燕于飞本是一番好意,这会不由气得火冒三丈,但见此人一袭蓝衣,便知他是内门弟子,当下只得强忍下了心中的怒气,道:“这位师兄,你我都是内门弟子,还望留些情面,日后也好相见。”
燕于飞确实有些胆怯,如此蛮横之事,他可从没干过。但那蓝衣弟子却连声冷笑,道:“大胆!你一个外门弟子,居然还敢冒充内门弟子。莫非我等都是瞪眼瞎不成?”
燕于飞虽然早就是内门弟子,但袖子上绣的飞剑却还是清清楚楚,这不就是外门弟子的身份,故而那蓝衣弟子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一刹那,燕于飞便知大事不妙,暗付:“这几日师兄、师姐都在忙着修炼,也不管是真修炼的还是混日子的,居然没人想起给自己换身衣衫。师父他老人家更是个老糊涂,以前不过是喝酒误事,可如今倒好,竟然几日不见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燕于飞一脸的焦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忽听熊虎大喊道:“燕师兄,你赶紧回去。我皮糙肉厚,就算挨上几拳也没大碍。”熊虎心中清楚,那百草堂的蓝衣弟子可是惹不得,燕于飞虽说也是内门弟子,但就凭他的修为,多半也只有挨揍的份,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挨揍算了。
这时还有十多个外门弟子在此,但他们都迫于那蓝衣弟子的淫威,竟然全都吓得一声不吭,此刻一个个更是连连后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若是百草堂真的少了药草,他们又岂能脱得了干系。
燕于飞没想到会是如此的窘境,眼见无人出面主持公道,心头立时一惊。但一听到熊虎的仗义之言,心头不由一热,暗道:“别人无情无义,那是别人的事,我万万不可如此。”当下把心一横,这就算是豁出了。
到了此时,又岂容他说走就走,那蓝衣弟子更是不由分说,只见一个斗大的拳头迎面而来。一刹那,熊虎的惊呼声也到了耳边。若是挨打不算,那燕于飞压根就没和别人动过手,眼见拳头砸来,不由自主双手抱头。这是他早就养成的习惯,心知这脸面还是要保住的。这时熊虎也冲了上来,但转眼间又一头栽倒在地。
燕于飞不由大怒,突然也抡起了拳头,心中寻思:“原来这蓝衣弟子的拳头是泥捏的,自己已然挨了这么多拳,怎地都不觉得疼痛?既然如此,我可不能只挨打不还手。”他心中若有所思,手上却并没有闲着,
当下一连数拳砸了出去。
只听那蓝衣弟子连声惨叫,紧跟着抱头就逃,转眼间没了人影。
“今日真是痛快!燕师兄大可放心,此事与你无关。回头我便去百草堂说个清楚,想必他们总有讲理之人。”熊虎大声说道,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显然是伤得不轻,看来这皮糙肉厚也还是挨不了揍。燕于飞虽然看起来又瘦又弱,一副人兽无害的模样,但他却很能挨揍,这会早就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挨了那蓝衣弟子多少拳。此刻他心中也是大为疑惑,暗道:“自己全身上下竟然毫发无损,这若是以前,恐怕早就凶多吉少。是了,定是自己这些日子的苦修没有白费。哈哈!看来我以后也不会任人欺凌了。”
燕于飞正想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一番,但一见熊虎的惨象,急忙强忍了下来。他和熊虎交情非浅,自然不能不闻不问,当下脱口说道:“熊师弟,你也不必担心。我先扶你回去养伤,这后面的事,你就别再多虑。回头我便请师兄他们出面,大不了如实禀告师父便是。”燕于飞倒是神色自若,他早就从七师兄赵火口中得知,五师兄和六师兄经常前去百草堂替师父取些药草,这一来二回的自然有些交情,有时候随手便会赏个几枚丹药出去,故而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何况还有徐长老这个大靠山在,赵火时常说道:“炼丹堂弟子不能丢了脸面, 师父一向护短,若有弟子在外面挨揍了,他老人家定然恼羞成怒。但若是揍了其他的弟子,那他老人家只会哈哈大笑。”
徐长老的心性如何,燕于飞自然心知肚明,这会哪里还会担心。但熊虎的伤势却着实让人担心,眼见他疼得不停哼哼,燕于飞不由心头着急。突然间,他不由心头大喜,心道:“炼丹堂内有的是丹药,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妨擅自做主一回。”他心念至此,转身冲向了后院,不多时便找出了一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