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她料过玄婴煞气极重,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小东西刚出生就敢咬自己。
一时吃痛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玄婴,两手一松间手臂猛甩,可那江尘却如同咬住猎物的寻血猎犬般,死不松口。
“啊婆!”
一旁的下人见状,也纷纷上去帮忙。
忙乱间好不容易有人抓着江尘,刚想用力拽开,一使劲却是满手粘稠。
江尘那本就及脚的长发,在浸上了羊水后,使得他整个人则如同泥鳅一般油滑,下人们甚至连用劲都用不上。
一口皓齿,反而在那七八双大手的不停尝试中咬的更狠了。
感受着口齿间温热的血水,江尘的眸中满是复仇的激动。
‘死老太婆!叫你害我娘!看我不咬死你!’江尘越是这么想,越是绷紧了全身的气力。
“孽畜!”
可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江尘顿感一阵气血翻涌,两眼骤黑差点昏死过去!
咬着老妪的嘴也不甘地松开,坠地而去。
然而这时那个被江尘咬痛的老妪,反倒手疾眼快地将他牢牢接住。
“老爷!成了!真的成了!”
老妪忍着痛楚,利落地剪断江尘脐眼上的脐带,邀功般朝着身后走去。
天旋地转之间,昏厥中的江尘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
可受到方才那声巨呵的影响,导致他头昏眼花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江孝源撇了他一眼后,眼底满是嫌弃。
“把这腌臜东西拿走,你拿到我面前作何!”
“这……老爷。”
不知所措的老妪连忙把江尘靠向肩头,却恰好对着产妇的方向。
满眸的血色中,江尘乌色的眸子用力一睁,试图看清母亲的模样。
一只枯手却遮在了他的眼睛上。
“老爷,你放心有了玄婴,咱大小姐就肯定有救了。”
“哼,最好如此!”
江孝源的声音顿了顿后说道:“记住,千万不要让漪儿知道这是她的弟弟。”
老妪弓了弓腰,连忙应道:“老爷放心,我不会让大小姐知道的。”
直到此时,江孝源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忽地一声稚嫩的嗓音从老妪肩头响起,“就……就你这样也配为人父?”
“什么?”
江孝源头皮发麻,耳根微颤锁定目标,大手一挥就将江尘从老妪肩头夺走。
如钳般的虎口死死卡在他的脖颈处,“这是什么妖物!”
老妪见状连忙阻拦,“老爷,不是妖物,不是妖物,这真是你的孩子啊!”
中年人眉头紧皱,“哪有孩子出生就会说话的!”
“老爷,胎儿成型的时候,老妇就给他食了颗早智丸,又在死孕的肚中呆了两年,天生阴气超等,你又用血气滋养了他两年,他会说话并不奇怪!”
‘死孕!’
江尘再次想起那声女子虚弱的哀求,‘放……放过我的孩子!’
他挣扎着朝着母亲望去,看清之后两眼通红!
顿时屋内阴风阵阵,再次看向江孝源时江尘的眸中皆是杀气。
“完了,完了!”
老妪见状焦急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玄婴见母,这小子的命格变了!”
“腌臜孽畜!真是贱婢的血肉,一出世就想害人!”
察觉到江尘眸中血海杀意,江孝源满脸的怒气,狰狞道:“此子天生反骨,断不可留!”
说话间,虎口猛地用力就准备把江尘掐死。
一旁的老妪赶忙阻止:“老爷息怒!他乃天生大阴之体,本就阳寿亏损,如今玄婴见母,更是没有几年活头了!”
“况且大小姐阴灵侵体,灵墟又开启在即,哪还等得了下个三年啊!”
江孝源牙关紧咬,这才压下心头的杀意,“哼!”
大手一甩,将手中的婴儿抛向老妪,老妪手忙脚乱间才将江尘接住,面色却已紫青。
“什么时候能让这孽畜给我宝贝女儿引灵。”
“老爷,一个月,一个月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