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一下学期就带耳塞,一直到现在,十年多了。
戴耳塞对我来说,已经发展成一个变态的事情,在我要睡觉时候,要么绝对安静,只要稍稍有一点声音,我就必须戴,无论我有多困,只要没戴就永远睡不着,而且错过了那个点,我是很难很难入睡。
一直以来,睡眠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在高中时期,一个寝室里有八到十个人,我要是能在凌晨两点前入睡,这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但这样的事情并不多见。
即便如此,第二天坐在教室里,我依然精神饱满,课间,全班都趴下了,我却还能到走廊里发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愣,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在课堂上睡着过,一次都没有。我对自己解释,这是一种亢奋,所以很羡慕那些同学,在课间十分钟都能睡着的那些同学。
所以我把自己养得很敏感,对声音敏感……
我每一次出门,耳塞,眼罩,这两个是必备。
早上睡醒,眯着眼睛看看外面,依然是瓢泼大雨,雨水打在窗户的铁板上,砰砰响。闭着眼睛摸着手机,点开,早上九点半了,点开朋友圈,浏览了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没过一会儿。
困意减少了,起了床,推开伸缩门,洗了漱。左看看,右看看,出去吃是不太行了,打开我的小冰箱,看看前几天买的菜还没动过,也是有点饿了,那就只能自己行动起来。
拿了尖椒,小南瓜,豆角,半截玉米,小葱,小米辣,要洗菜之前,先煮上半碗米饭,淘米,插电,然后把豆角摘好(“摘好”的意思是:长豆角掰成一节一节的,豆角身上的丝也要掰出来),再把半截玉米切成两段,小南瓜切成块,之后把这些放进盆里,倒上水,洗好之后,把它们通通放进锅里,放水,开火煮个十几到二十分钟。
看了冰箱里还有几片五花肉,那就再来一个尖椒炒肉吧,把尖椒切块,放碗里备用,也切上葱,小米辣,等那一锅煮好了,就可以炒上了。
锅里呼呼地响,不停地冒着气,可以闻出南瓜和玉米融合的气味,二十分钟很快到了,把锅端到一边,打开盖子放凉,换上炒菜锅。
把锅先预热,倒上一点点油,放上那剩下的几片五花肉,中火炒着。一直到五花肉出一些油,看着颜色合适,倒上切好的尖椒,再炒上一会儿,放盐,生抽等调料,再翻炒两三下,就可以出锅了。
端上桌,把切好的小米辣和葱,调个蘸水就大功告成,把我那锅素菜素汤,倒在大碗里也端上桌,一汤一菜一蘸水,盛上饭,就可以开吃了……
在开饭的同时,给我妈打个电话,好不容易认真煮了一次饭,得给我妈看看。
“喂,妈妈,你在地里面呀,我今天休息,今天广东这点下了好大的雨,我自己煮饭吃,给你看看。”
“煮了两个菜呀,看着也行嘛”。
“别看着还行呀,味道也还不错的,对了,妈妈,你在侯地呀,玉米这样矮,你就去侯了”。
“侯地”,地区方言,在声调里面,把“侯”字,读成阴平的的调就读对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第一声。意思是在玉米长大一定高度,拿着锄头,把玉米旁的杂草铲除掉,以玉米中心,从玉米的四周铲地表的土,包裹玉米,形成一个小土堆。
妈妈板板正正拿着手机,对着地上的玉米。
“这样高的玉米也可以了,在家也没有事情做,不管如何这个事情都要做,今天就先来做了。”
端起我的大碗素汤,给自己倒上,拌着米饭,问道。
“你吃饭没得,妈,还是等一哈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