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夏学妹?”
夏阮梅并不敢抬头看张厄。
低头做人,伏低做小,是她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
“你不抬头的话,我还怎么和你聊薪资待遇啊夏学妹?”
“薪资待遇?”
听见这四个字的夏阮梅一愣,这和她今天听到最多的“很遗憾同学,你不是很符合我们岗位需求”截然不同。
这是打算录用自己了吗?
夏阮梅下意识的稍微抬头,小心翼翼的抬眼瞥向张厄,那张年轻但深沉的面孔由光线传播折射进她的瞳孔。
“好帅...”
这是夏阮梅对张厄第一印象。
“终于肯抬头了?多标致的小姑娘,天天低着头怎么行。”
“那个...学长您刚才说,要和我谈什么?”
“谈薪资待遇啊,难不成和你谈恋爱嘛?哦不好意思,我记得你说入职10年内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对吧?”
听出张厄对自己的调侃,夏阮梅刚褪下去一点的脸红又浮了上来,像只寻求安全感的鸵鸟一样把头低了下去。
“抬起来。”
“呀!”
张厄的声音突然有些严肃,吓了夏阮梅一跳。
“夏阮梅同学,我想问你个问题。”
“不算我们巨神户外,你今天已经面试了几家公司了?”
张厄的声音没有了一开始的随和,现在的他,更像是之前那个在非洲合纵连横的巨神公司董事长,被称为“非洲教皇”的大人物。
其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夏阮梅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的抬起头,以寻求更多的空气。
“十...十六家...”
听着夏阮梅小声的口吃,张厄叹了口气。
太像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前16家公司拒绝吗?”
“不....不知道...”
“大点声。”
“不知道!”
或许是觉得自己喊得太大声了,夏阮梅有些慌张的手舞足蹈,生怕自己吓到面前这位最有可能录取自己的人。
但张厄将夏阮梅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尘封多年的记忆逐渐被熟悉的环境和人唤醒。
看着现在不知所措的夏阮梅,张厄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双选会上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自己。
“你的简历很优秀,但你并没有把这份优秀推销出来,夏阮梅同学。”
“我...我不会...”
张厄叹了口气,他能体会这种除了成绩以外什么都拿不出手的窘迫感了。
教育资源的参差,绝不仅仅是高考分数线的高低那么简单,生长在大城市里的孩子天生就拥有比其他同龄人更丰富的生活和阅历,那种从内到外流露而出的自信与松弛感是很难后天养成的。
“如果你能抬头和我对视的话,我们可以谈谈薪资待遇问题了,夏同学。”
张厄决定帮这个孩子一把,他曾经淋过的雨,不想再让另一个人也再淋个湿透。
不过私心也是有的,这位夏阮梅的妆容虽然生疏的惨不忍睹,但底子非常好看,培养好了说不定能给巨神省下一大笔宣传费用。
可即便如此,夏阮梅也没有抬起头,她低头低了十几年,面对张厄这种充满压迫感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松抬得起头来。
“在恐惧吗?”
张厄很疑惑,自己现在远没有在非洲的时候吓人吧?一个22岁的帅小伙子能有什么吓人的?
这样想着,张厄继续翻看着夏阮梅的简历。
“一等助学金啊...果不其然,这孩子家里条件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