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
邱三儿一个翻身,将朴刀抄在了手里。
南街是个很乱的地方,经常都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翻身贴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邱三儿很有耐心,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他只有等。
一炷香后。
他沉不住气了,他轻轻打开了门。
邱三儿松了一口气,不是有人找麻烦。
那是一封信,被钉在箭上,射过来的。
那是一封信。
信中以一个熟人的口吻说了潘巧玲的事情,最后更是说了潘巧玲为什么会死在狱中。
邱三儿自然知道潘巧玲的死,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呆了许久。他自然认识潘巧玲,但是他却从未去过潘巧玲哪里,没人知道,这个混混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看了许久。
他和她算是朋友。
一个妓女。
一个街面上的混混。
信的后面。
写信的人说不太喜欢谢浦泽这个人,如果能让他离开青槐县城就好了。
没有落款。
但是邱三儿却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是谁。
因为从叙述的视角来看,写信的人只有一个人。
邱三儿把信烧掉了。
他坐在桌子上,沉思起来。
许久。
他轻轻握住了手中的刀。
口中喃喃自语:“是要说请我喝酒的女人啊,我邱三儿这辈子没被人看起过呢。”
“谁?”
谢浦泽打着灯。
惊惧的看着外面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总是觉得有人在他的屋外晃。
影影绰绰的,他感觉到自己看见了刀光。
他猛的想起了什么。
我可不是潘巧玲。
是他。
县尊。
他连县尊都杀了。
不行!
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谢浦泽不知道那个在他屋外晃的人是谁,但是他感受到了威胁。
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急冲冲的出门了。
去隔壁的下海县。
他觉得屋外那人要杀自己。
他害怕了。
最主要的是,这青槐县没人保他了。
不久前,齐家。
“七姑娘,听说您让人别再管谢哥的事情了。”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着一张刻薄的脸。
齐兰,齐家庶出旁支,少时聪颖,于是被齐老爷赏识收为义女,入齐家跟着齐家嫡系少爷小姐们一起读书,本是重点培养的人才。但是后来齐兰不知道怎么的,爱上了一个野男人,未婚先孕。这事让齐家颜面扫地,齐兰也失去了齐老爷的宠爱,被剥夺了义女的身份,最后被慢慢边缘化了。
最让人唏嘘的事,齐兰豁出这么多,那个孩子最后还是流产了。
她也就成了齐家的人的笑话。
“齐兰。”齐怜月转身看着她;“你挑男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
“一个妓女的姘头,让自己的女人接客,谋财害命的畜生,你也当个宝?”
“你还拿自己私房钱和齐家的面子给他活动?”
“齐兰,你太蠢了。”
“七姑娘,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他好不好,我们会离开青槐,再也不回来。”
“这件事,到此为止。”
“来人,带她下去,三个月不许出门。”
齐怜月懒得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了。
谢浦泽驾驶着马车行驶在路上。
随着离青槐县越来越远,谢浦泽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死亡的阴霾终于消失了。
他心中稍安。
马车上载着他这些年的继续,多是来自于潘巧玲和纪小梅的钱。
足够他在下海县快活了。
等明年开春,他就会回来。
那时候,他就是功名在身的人了,也就没人敢为难他了。
宋昭!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谢浦泽就恨得牙痒痒。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
宋昭?
他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