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崔氏的甲骑们看着这一幕,无不露出惊恐和震惊的神色。
他们心中本就充满了对朱游简的恐惧和绝望,但所有的战意,在这一刻,才刚刚被彻底摧毁。
朱游简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崔彦云,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他挥舞着手中的金瓜锤,仿佛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他抬眼看向那些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重骑们,眼中满是冰冷和杀意。
“下一个是谁?”
他的声音如同寒风,刮过每一个人的心头。
那些曾经跟随崔彦云冲锋陷阵的士兵们,此刻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
他们心中的恐惧已经压倒了一切,战斗的意志在这一刻完全崩溃。
朱游简迈步向重骑们走去,金瓜锤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着鼓点一样,在地上发出“咣”“咣”的声响。
他的所向无敌已经不需要再用任何文字,任何语言宣告。
每当他前进一步,崔氏甲骑们所骑着的战马,就忍不住后退一步。
不光是人,就是这些牲畜,面对朱游简,也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恐惧。
“下一个是谁?”
朱游简再次发问。
重骑中总算有人再也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发出一声悲惨的哀嚎以后,便调转了马头,慌乱的逃了开来。
他这一逃,就带动了剩下的其他所有骑兵,也纷纷跟着,仓皇的逃窜了。
只恨自己胯下战马的爹娘,没给他们多生出来四条腿。
这样子还能跑的快些。
朱游简摇了摇头,并没有追上去。
这些重骑兵已经冲杀过好几轮了,体力本就消耗了许多。
接下来在这一战里,他们也不可能再发挥什么作用。
更何况,朱游简斩了他们的主帅崔彦云,已经彻底让这些家伙丧胆了。
朱游简也不打算收编这些家伙。
这帮家伙毕竟是崔氏的私兵,身体里留着崔氏这个士族的血。
他们永远不会认为自己和所谓的贱民是一个档次,一个阶级。
只会觉得自己天生便高人一等。
哪怕在崔彦云这种崔氏嫡系面前卑微到了极点,但下面还是有人比自己地位低,那就能心安理得。
当听到崔氏的领袖们在青州长袖善舞消息的时候,哪怕是被当作便盆使用的崔氏家奴,恐怕也会骄傲的挺起胸膛。
这些和旧社会沾染上了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朱游简如果吸纳进了自己的队伍里,只怕会快速将整个队伍带歪。
唯一的用处,就是拉去当矿奴改造了。
朱游简凝视着那帮越逃越远的精骑们。
青州在后世的锦州一带,这里到处都是矿。
虽说没山西煤矿那样好挖,但是让朱游简拉扯起一片工业园区,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冯丕既然领军来攻,他就得先应付了再说。